秦無妄暗自攥拳,徹底寒臉,「一定得說這麼傷人的話?」
顧煙蘿眸光疏冷,語調無溫,「我為你做的,還不夠嗎?」
秦無妄的瞳孔暗沉無光。
巨大的疼痛感,正撕扯著他的心臟。
「煙煙,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顧煙蘿霧眉輕攏,疲憊閉眸。
她扶住欄杆,骨節分明的纖指,泛白,似在強忍著某種鑽心疼痛帶來的折磨。
她打斷。
「如果你想和我吵,那就走吧。」
「我沒多餘的力氣,陪你周旋。」
可下一秒。
秦無妄上前一步,姿態強硬至極,動作蠻橫,卻又輕巧的避開了,顧煙蘿纏滿繃帶的傷口患處,倏然攔腰,將她公主抱起,寶貝的攏在懷中。
他的瞳深邃如淵,痛惜無奈的情緒,瀕臨極限。
「我知道你在疼,我知道你累了。」
「我哪都不去,就在這陪著你。」
暈黃的燈光下。
天旋地轉間。
顧煙蘿睏倦慵懶,臉色很差,撐著秦無妄的胸口,眉目淡冷清絕。
她閉眸,緩了會兒神。
而一旁。
顧鴻鷹是過來人。
他旁觀的屬實無奈。
搖了搖頭。
都還年輕,都是情感空白,似懂非懂。
女兒是個不喜情緒外露的人,內斂沉寂。
秦無妄有話直說卻疑心病重,缺安全感。
倒是互補的性格。
顧鴻鷹看不過去,覺得總得做點什麼。
於是,他嗓音渾厚醇烈,朝顧煙蘿道:「其實,這狗東……他,只是誤以為你心裡沒他罷了。」
多簡單的事,卻差點掐起來。
虧得這秦無妄,情緒一張一弛,極會拿捏,還會裝弱作勢。
否則,換了其他任何男人,硬碰硬,絕對沒戲。
秦無妄驚愣。
他還特意往玻璃彩窗外望了眼。
天是黑的,太陽也沒從西邊出來。
顧鴻鷹竟然,幫他?
秦無妄純欲俊美,咬著下唇,悶聲低語:「煙煙,他說我心坎裡了。」就是這樣的。
顧煙蘿狐疑的瞥一眼顧鴻鷹。
她若有所思,注視著秦無妄。
她道:「哦,有人來告訴我,說你要結婚了,難道我就得聽信讒言?和你一鬧到底?你就真去結婚了?」
顧煙蘿眸光戲謔調笑。
「那秦無妄,若我說,我是你主人,難不成……你真得喊我主人?」
「我說,我是你爸爸,難不成……你得喊我聲爸爸?」
「事情原由搞清楚前,勿妄自揣測,這點道理我都不懂嗎?」
顧煙蘿捏住秦無妄的下顎,美眸勾魂,妖嬈蠱笑。
「嗯?寶貝兒,你怕什麼?」
「她喬韻詩,就是一個被江青如看中,選來給你當全職保姆的工具。」
「你這麼乖,自然不會讓我失望,不是嗎?」
又被調戲了。
秦無妄極長的睫毛,輕顫連連。
他輪廓分明的五官,在華燈閃耀中,愈發俊美。
蒼白的容顏,又純又欲,極致迷人。
他眸底染上喜色,垂斂眼簾,嗓音略微低沉,「嗯,我不會讓你失望。」
他懂了。
不是不在乎,是很信任。
然後。
秦無妄打著商量:「那回去躺著行不行?」
顧煙蘿搖頭:「餓了,但剛被人煩著了,算了,吃不下。」怕也不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