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悶痛，頭昏腦脹的。

他甚至連發火的力氣都沒了，險些站不住。

他甚至在想後招，還能怎麼留，還能怎麼辦。

可是，心情如同坐過山車般，前一秒還在深寒幽潭，後一秒卻飛上雲霄。

這種落差感，幾乎引得他心悸不已。

她剛剛說什麼？

訊息隨便回。

手機隨便玩？

秦無妄懶得去思考溫斯洛是誰、阿萌是誰、瑟曦是誰，和他的煙煙是什麼關係。

他修長且分明的手指伸向顧煙蘿的手機，緩緩拿起。

正大光明的看了起來。

他擰眉，飛速掃了眼顧煙蘿和「騷包」的微信聊天介面。

他眉宇舒展。

這人應該是姬霄。

但是自那晚姬霄給顧煙蘿打電話之後。

他發的所有訊息，顧煙蘿都沒有回過。

什麼叫差別對待？

這就是。

煙煙一天24小時都陪著他、守著他、慣著他。

但是姬霄算什麼東西？

呵。

秦無妄恐怕自己都未察覺。

此刻他的神情洋洋得意，眼底閃著雀躍的邪光。

彷彿是被女帝獨寵偏愛的，那唯一一個。

然而很快。

秦無妄眼底的愉悅消失了，他瞳孔縮起，僵住。

顧煙蘿的微信通訊錄裡，只有一個姬霄。

就她媽一個人？

「……」

這時，顧煙蘿撩人的聲音響起，「秦無妄，來泡澡。」

秦無妄轉頭就攥著顧煙蘿的手機，一頭扎進了浴室。

浴室內，水汽繚繞。

浴霸燈的光暈散發著暖意。

顧煙蘿對鏡梳發，那眉目間流露的妖嬈，襯得她煙姿玉骨，絕色動人。

「我幫你鬆釦子，松腰帶，還是你自己來？」顧煙蘿逗趣調戲的斜瞥了秦無妄一眼，發覺他還是陰沉著臉，挑眉，「怎麼？姬霄罵你了？」

秦無妄繞至顧煙蘿身後，垂首，下頜擱在她的肩頭，攥著手機，從後圈緊她的細腰，又將手機開啟，指向只有姬霄一人的微信通訊錄。

鼻音濃重，悶聲：「你沒加我。」

「你也沒讓我加。」

「……」也是，天天在一起，誰會想這個。

「這是新手機，號碼也是新的，我在華國沒朋友，也不認識什麼人，在國外，我也不用微信。」

她用老式大哥大，無法定位追蹤的那種。

這種智慧型手機，很容易被竊聽跟蹤，全球定位一下就能查到所在位置，對她來說，雞肋又危險。

秦無妄一手圈緊顧煙蘿的腰，一手快速給姬霄回了個訊息。

【不回去了，滾遠。】

傳送訊息完畢。

拉黑，刪除。

秦無妄轉手就把顧煙蘿的手機丟進了馬桶。

然後，在顧煙蘿的臉頰印上一記重吻，像是標記所屬物。

顧煙蘿：「……」可以，很可以，跟手機不要錢似的。

「我給你買新的。」秦無妄嗓音清冽暗啞，「電話卡，也買新的，可以用連號，我們一起。」情侶號。

「……」折騰吧，讓他折騰吧。

顧煙蘿尋思著，聽聞保持心情愉悅，有益病情。

所以天大地大，病人最大，都由著他。

洗手檯前，顧煙蘿在秦無妄懷中轉身，面向他。

「還泡不泡了。」

「嗯……」

顧煙蘿抬起手，指尖繞扣，替秦無妄解開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