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想得太多,睡覺時亂七八槽做了不少夢,時而是傑克一刀砍在我的臉上,連舌頭都劈成了兩半;時而是那個小女孩抱著我的腿,嗚嗚直哭。還好我秉承的睡覺原則是“不管做什麼夢,就當是看電影”,倒也睡得口水直流。
直到夢見月餅突然變成了吳佐島一志,拉著月野要進攝影棚拍照片,才感覺全身一空,猛然驚醒。
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除了我,其餘人都不見了……
我頓時清醒過來,隔著車窗向外看去,車子停在一片半人高的野草叢旁邊,草叢中間位置的野草亂糟糟向兩邊分開,尚在顫動的樹葉顯示剛有人從這裡走過。草叢對面,一棵早已喪失生命活力的枯樹張牙舞爪地遮擋著陰暗的天空。傍晚的涼風吹過,樹枝“吱吱呀呀”晃動著。從樹端至根部,一道被閃電劈中的焦黑色裂縫延伸而下。一口長滿苔蘚的古井被雜草掩蓋了半截,孤零零地遙望著一座古宅。
宅子沒有院落,可以清楚地看到大門微掩,兩側窗戶在屋簷的陰影中如同怪獸眼睛,深邃而空洞。
這個場景異常熟悉,我似乎在哪裡見過。忽然,我想起出發前看到的吳佐島一志拍攝的“鬼畜之影”照片,正是這個地方。當時看照片只覺得恐怖,可是看到真實的場景,我才發現這個屋子的五行風水佈局,很有問題。
東是枯樹為木,西是古井為水,中是古宅為土,如果是這樣,那麼照片上的紅傘在南為金,而那個紅衣女孩,卻是在北為火。這是五行相剋,有死無生的“聚陰地”。
回國後我和月餅在一次詭異的旅途中,曾經在火車上遇到過“養屍地”,倒是和“聚陰地”有異曲同工之妙。
“聚陰地”不但招鬼,而且長年居此地的人,也及容易被鬼上身附體。
我憑著對照片的記憶向紅傘和女孩的位置看去,空空如也。或許,被埋在地下了?為什麼月野會來這裡?為什麼又把我獨自扔在車裡?難道他們出了什麼意外?
也許是心魔作祟,我好像看到了紅衣女孩站的位置,泥土漸漸翻拱破開,從裡面探出一隻白森森的手。
這種奇詭的感覺看著漫長,其實只有短短几秒。我摸出煙想抽一根穩穩神,古宅的燈突然亮了。昏黃的燈光將兩扇窗欞影子映在地面,劃出兩個巨大的方塊。恰巧框住了傘和紅衣女孩的位置。
有道人影在窗戶上一閃而過,“吱呀”,一隻手把窗戶推開……
三
“你丫可算是醒了。”月餅撐著窗戶四處看了看,“就沒見過你這麼能睡的,居然還說夢話。別杵在那看風景了,估計你也看不出什麼名堂,還不快進來。”
我心說月餅你丫怎麼就知道我看不出名堂,按照那兩本書上了解的,這分明就是個“聚陰地”,不過沒有傘和女孩,倒也形不成真正的風水格局。看月餅氣定神閒,不像是有什麼大事發生,我心裡踏實了,點了煙往屋裡走。
走到門口正要推門的時候,我忽然有了個模糊的概念,屋裡燈光所籠罩的地方,是照片中傘和女孩的位置。這是不是太巧了?陽氣(光)出現在南金北火之地,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地下必然有東西,而且見不得人,需要靠陽氣的滋養維持這種風水格局。
我又琢磨了一下月餅剛才那句話,心裡頓時亮堂了。月餅也看出這是“聚陰地”,他推開窗戶不僅僅是為了喊我進屋,而且也是在觀察開燈後的室外風水,並且暗示我注意這裡的格局。我忽然想到“聚陰地”好像還有一個特殊的地方,但是卻一時想不起來,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讓我非常不舒服。
“請進。”正當我枚在門口胡思亂想的時候,門被開啟了。
開門的是一箇中年男子,短髮,深褐色面板,方臉,下巴微寬,鼻子短而直,眼角略向下耷拉,一圈幾乎肉眼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