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公孫一郎這種老年人的虛榮心一個小小的打擊,水靈兒神秘地低聲道:“公孫前輩,你聽說過‘唐賽兒’和‘玉面狐女’這兩個名字嗎?”
公孫一郎老臉倏變:“就是如今化名為李巧兒和蛾眉師太的兩個女人?”
水靈兒點點頭。
公孫一郎一屁股坐下來:“這下我可沒有什麼可說的了。老夫不如她們。由她們親自出面去關照司馬飄雪,老夫一百個放心了。”
顧小小一直注視著畢雲峰的反應。這時,她分明看見畢雲峰眼光中掠過一道不易覺察的兇光。
這次聚會結束後,顧小小拉著公孫一郎就往外走。
畢雲峰問道:“小小,你將外公拉著往哪兒去?”
顧小小道:“好個粗心的女婿,你不知道外公這幾天斷臂又疼得利害嗎?想必是關節炎又發作了。我已請來雲臺山醫聖李尤容師太。這師太架子大,要我們到一百里之外的一個小店中去就醫。我這就陪外公去,明天早上才回來。”
公孫一郎莫明其妙,自己身上好好的,哪裡也不見疼。這顧小小怎麼這樣說?
但知女莫如父。公孫一郎知道女兒足智多謀,也知道畢雲峰這個女婿十分可疑。他隨即就意識到女兒這樣說必有原因,於是假裝皺起眉頭,對畢雲峰道:“老了老了,‘七十三、八十四,閻王爺不請自己至。’幸好還有這個孝順女兒,還知疼著熱著的。”說畢,就被顧小小拽著下山去了。
到得山下樹林中,公孫一郎不走了。“你這鬼丫頭,兜裡究竟賣什麼藥,快講!”
女兒道:“我們不是一直在懷疑畢雲峰裡通萬里長風嗎?今天咱們就來最後證實一下。”
“怎麼個證實法?”
“咱們就等到這兒,剛才水靈兒妹妹講了一個最要緊的情報。如果畢雲峰真的是個叛徒,他會馬上派人去警告那萬里長風的。”
“不是已經來不及了嗎?”公孫一郎懷疑地問道。
“父親,你難道忘了,天台派老掌門傳下了一匹日行千里的汗血寶馬。如果這報信之人騎上它,直接去追趕護鏢隊,剛好還可以趕得上。若是對方事先得知了風聲,將行走的路線改變了,或是偷偷將司馬飄雪轉移,甚至乾脆為了安全起見,把司馬飄雪殺了,這畢雲峰就要成為千古罪人了。我們天台派的責任也就大了。”
公孫一郎滿意地說道:“真是個有心計的女兒,但你怎麼知道那信使會走這條路?”
顧小小道:“你沒聽說嗎?父親,護鏢隊走的是安徽方向,後天晚上就應該到達鳳陽了。如果不走這條路,即使騎上汗血寶馬,那報信之人也趕不到鳳陽。咱就耐心地在這裡守株待兔吧。”說畢,這顧小小就到林中安排絆馬索和陷井去了。
剛把諸事安排停當,公孫一郎便“噓”了一聲,輕聲道:“來了!”
顧小小功力比公孫一郎差,沒聽出個所以然,便遊升到一棵大樹上,往山上看去。
可不是?那畢雲峰的心腹“笑裡刀”李宏偉正牽著汗血寶馬,裝著溜馬的樣子,慢吞吞下山來了。
一直走到四下無人之處,這傢伙才翻身上馬,急打一鞭,汗血寶馬閃電一般便往他們這個方向奔來了。
他剛好來得及落入顧小小的圈套之中!
但見那汗血寶馬踢到絆馬索,一個前蹄失足,整個身子倒翻過來,將那奸細摔出五丈來高,在空中一連翻了幾個滾,眼看跌下來不死也得重傷。
說時遲,那時快,公孫一郎早縱身而起,在半空中接住這奸細,輕輕放到地上。
奸細驚魂未定,顧小小那把塗有劇毒的短劍已經貼在他的咽喉之上了。
“說,你這是去幹什麼?”
“前輩、夫人,小的去溜馬。”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