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返回,又向西郊駛去。
不一會,馮宛便入了莊子裡。
這麼在街道上走一圈,她已悶出了一身汗,就著溫湯洗了一個澡後,馮宛換上一襲清爽而便利的胡裝,在院落裡低頭轉悠起來。
如此轉了大半個時辰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一個護衛來到她身後,喚道:“夫人,將軍有訊息了。”
馮宛霍然轉身,她緊緊地盯向來人,問道:“說了什麼?”雖是焦急著,她依然語氣平穩。
那護衛低下頭抱拳道:“來人在正院,夫人要不要去見一見?”
當然要見。
馮宛恩了一聲,提步向正院走去。
不一會,她便跨入了正院。院落中,一個全身盔甲,風塵僕僕的軍卒正拭著汗,見到馮宛走來,他執手一禮,朗聲叫道:“見過馮夫人。”
“抬起頭來。”
“是。”
馮宛打量著他,見這人有點面熟,依稀是衛子揚身邊的人,不由點了點頭,問道:“將軍現在如何?”她又向稗女們吩咐道:“給這位壯士準備涼漿。”
稗女們的涼漿就放在一邊,聞言一稗趕緊拿過。
軍卒接過,頭一抬一口飲盡後,伸袖拭了拭嘴角!向馮宛說道:“稟夫人,信城叛匪極端狡猾,他們一見我軍便退走,我軍一走又來相擾。不過將軍已於五日前找到他們的聚居地點只是,”他沉吟起來。
“只是什麼?”
那軍卒大聲說道:“只是據我們偵察得知,似有大隊反賊趕來信城。若是被他們纏上,將軍歸期難定。”
聽到這裡,馮宛沉默起來。
四周的人,也都沉默起來。
那軍卒朝馮宛看了一眼,從懷中掏出一封汗溼了的帛書遞過來,“夫人,這是將軍給你的。”
馮宛伸手接過。
開啟帛書,衛子揚熟悉的字跡出現在她眼前口上面的宇不多,只有寥寥數行,最後一句寫道:情形遠不如在城中時牟聞,我以為,那傢伙定是有所隱瞞,他如此做來,不過是想拖延你我婚期。我非腐儒,婚期拖了便拖了,阿宛,你靜心侯我,我一歸來,便隆重娶你。子揚。
語氣有著一種輕鬆,馮宛鬆了一口氣,她按下心頭的失望,想道:正如子揚所說的那樣,我們的婚期,又不是特意擇的良辰吉日,又不是雙方家族慎而重之定下的。拖個幾天半個月的也不打緊。只要他平安就夠了。
把帛書收入懷中,馮宛微笑道:“多請壯士告知!君旅途疲憊,還請稍作休息再做計較。”
“多謝夫人。”
轉眼,又到夜間了。便在剛才,馮宛已寫了回信!交給了那軍卒。
今晚的風有點大,夏風吹著樹葉嘩嘩的響,吹在身上遍體皆涼,足能掃去一身炎熱。
馮宛就著燈籠光,把那封帛書看了又看。到得後來,她已不知道自己看的是信中的內容,還是那熟悉的宇休。
她低著頭,一遍又一遍地摩掌著每一個宇,似乎這樣做,便能感覺到衛子揚指尖戈過時!那肌膚的溫熱。
她眉眼贊禁,做得自然時,突然的,一陣低低的笑聲孵來
被笑聲驚醒,馮宛回頭看去。
對上她的目光,兩個稗女迅速地低下了頭,只有那嘴角一閃而逝的笑意,還在她眼前閃爍。
騰的一下,馮宛的臉一紅。
她連忙把那帛書收起,低著頭紅著臉,她暗暗想道:我這是怎麼啦?不過分別這麼一會。
轉眼,她又驚道:我已陷了那麼深麼?
這種感覺,有點驚心,又有點甜蜜,隱隱的,還有著惶然。便如這夏日的風,怎麼涼爽,都掩不去那份燥熱。
轉眼又是兩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