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笑的道:“有何指教?”
那姑娘伸手一捋秀髮,髮髻上發出釘鈴一聲響,敢情她紮在髮辮子上的那條綵帶上還栓著銀鈐,只聽她笑笑道:“你一個人要往大漠走?”
展若塵淡然的道:“先赴個約,然後入大漠!”
姑娘已站起身來,緩步往展若塵走去,邊對跟在她身後的兩名大漢,道:“你們快吃飯去!”
兩個大漢立刻轉身而退回坐凳上,姑娘已到了展若塵面前,道:“看你不像做生意的,更不像馬販子,你一個人往大漠去,也不怕……”展若塵笑笑,道:“謝謝關心,我會小心的!”說完便回身欲走,姑娘立刻又道:“老鄉,你等等!”
展若塵回頭問:“姑娘還有何指教?”
左手一攏秀髮,姑娘望了展若塵面頰上的刀傷,道:“你受了傷,是吧?如果你願意,等你赴完約以後,我們一齊走,路上也有個照應!”
展若塵乾乾的一聲笑,道:“再謝謝了,姑娘的善意我心領,要是一個時辰內我還未回來,姑娘就不用等我了!”
姑娘雙眼汪汪的直視著展若塵走去的背影,身後面,另一個姑娘已笑道:“大姐,人走遠了,吃飯吧!”
展若塵不疾不徐的往前走著,沿著黃土大道兩邊長著稀疏的樹木,高過人的半枯長草,便嗚咽似的被風吹得嗖嗖響,響聲也在展若塵的心中迴響——倍添無限狐悽!
黃土坡,幾乎就像個大沙包,只在半坡以上才有黃土泥地露出來。
山坡上,不錯,果然有幾匹馬栓在那兒,有馬當然有人,那麼這人又會是準?
展若塵上得土坡,只見有個破木板搭建的草棚子,三塊大石頭擺在草棚裡,顯然是坐人的,因為三塊大石頭表面十分光滑,光滑得閃閃發亮——現在,大石頭上並未坐人,但在大石頭附近站著四個人,這四個人對展若塵而言,真是一個也不陌生——迎著正面站的是朱赤面的“七步追魂”黃渭,黃渭左側正是她的女兒黃萱,右下卓立的竟是“皮肉刀子”杜全,至於站在杜全右邊的人,倒是展若塵想都想不到的人物——長山三龍老三,“鬧海龍”全爾明。
姓全的黑麵大團臉,兩邊腮幫子的肥肉下墜,稀疏的幾根胡茬子,大嘴巴這時候閉得緊——緩緩走進草棚前,展若塵而無表情的道:“各位,常言說得對,山不轉路轉,誰會想得到我們又在這荒涼的大漠遇上了!”
黃萱面色寒寒的道:“不是遇上,而是我們專程在等你,姓展的,你聽清楚,是我們在這兒等你!”
展若塵冷淡的道:“邢大嫂,這次再找上展某,有什麼指教?”
黃渭一聲浩漢,緩緩閉起雙目……
黃萱已尖聲大罵起來:“展若塵,你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厲鬼,痾血畜牲,你兩手血腥,製造仇恨,拆人夫妻,可惡之極,我恨不得吃你肉,喝你的血——”淡淡的,展若塵道:“邢大嫂,獨影兄的傷只在脛骨上面,如果凋治得法,是不會成殘的,你又何苦……”黃萱大吼,道:“你住嘴,誰是你邢大嫂?我便老實告訴你,邢獨影不是我丈夫,你知道嗎?”
展若塵冷冷的望了黃萱—眼,心頭一緊,道:“怎會是假?邢兄不可能在展某面前信口升河,胡說八道,他明明說你們已是一家人了!”
黃萱面色鐵青的道:“不錯,有—段日子是的,如今就因為你這惡魔,又活活拆散了我夫妻,而且……”展若塵暗中一咬牙,道:“黃萱你為什麼這樣?當你的丈夫為你而找上仇家拚命之時,你怎麼不在?如果當時你也在場,你便會知道邢兄為了你是如何的找我拚命!”他的雙目冷芒直視的又道:“他雖然再一次敗在我手下,但他一點不對你有所抱怨,雖然他十分清楚你在利用他,你並不愛他,但他還是為你而玩命,可是,他受了傷,是為你的—腔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