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毛昌順出言諷刺薛向,倒也不是念念不忘那日在幼兒園受辱之事。只是今兒個恰逢薛向在此,又值他血量和武力值處於滿格狀態,再加上中Z部又算得上他主場,毛昌順頓時自信心爆棚。
“你在跟我說話?我們認識?”薛向轉過身來,近前幾步,戲虐一句。
小分頭見薛向竟不記得自己主子了,搶先道:“你小子什麼記性,我再告訴你一遍,這位就是京城…。”
“閉嘴!”毛昌順惡狠狠地打斷小分頭的羅嗦,瞪了他一眼,心中大罵:連人家反話都聽不出來,帶這樣的秘書還能混麼?
禁言小分頭後,毛昌順又瞄上了罪魁禍首,冷笑道:“小子誒,你不就會耍嘴皮子麼?說到這兒,假意頓了下,拍拍額頭,接道:“哎喲,你看我這記性,忘了你拳腳也挺厲害,怎麼著,在這兒還敢動手?”
聽到這兒,薛向反而不往前走了,轉身返回視窗,接著眺望風景。這傢伙說的沒錯,中Z部何等地方,在這兒動手,那是找不痛快;動嘴麼,純屬浪費唾沫,就當犬吠吧。難得信奉武力、崇尚進攻的薛大官人也學起了陳佛生,用起周醫生的精神勝利法倒也駕輕就熟。
毛昌順確實擔心薛向熱血一湧,不管不顧地衝上來和自己動粗,沒想到對方竟自己拿話將住,退了回去。
毛昌順以為薛向服了軟,立時這小子在安辦也不過是端茶送水的貨,心氣兒愈發高漲,彷彿回到了喝叱自己的正管領導那天的會場,那感覺舒服得讓人迷醉。
“你當不說話就沒事兒了麼,我告訴你,這事兒沒完!上次在幼兒園,你不是挺張狂麼,不是挺能為你妹子搶坐位麼?你信不信我只一個電話,明天你妹子的位子就得換人!”毛昌順就好似吃了過期春藥的積年老處男,這會兒血脈噴張,唾沫橫飛,說得爽快無比。
確有一種小人屬於此種型別,這類人長期伏低做小,被壓抑本性。得志之後,積累爆發出的本性、原欲已然歸於變態。
室內其他人本覺得進來個衙內挺突兀,沒料到這位更是不著調。聽那小分頭呼其為部長,且進得此地呼使工作人員如此囂張,想來也不是甲乙丙丁,怎麼一點官員體統也無?人家小夥子都被你說得不說話了,怎麼還得理不讓人?眾人看不下去了,正待上前規勸幾句。
忽地,大門砰的一下,被撞開了,門板猛地拍在雪白的牆壁上,嗡嗡直震,半天靜不下來,可見方才受力之猛。
“許部長!”
“許部長好!”
“……。。”
來人正是許子幹!眾人雖不明白大門怎麼會以這種方式開啟,倒是先緊著同許天官敘禮。
室內的眾人齊齊站起,向許子幹問好。但見許子幹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血紅一片,枯樹皮的老臉寒得彷彿快滴下水來。
許子幹不理眾人,雙拳緊握,徑直衝正伸出手來要與之相握的毛昌順奔去。行到近處,許子幹似又想起了什麼,折身返回,奔至正目瞪口呆、不知許部長為何發了雷霆之怒的小鬍子面前,劈手奪過他手中的茶杯,復又奔至毛昌順跟前,抬手就是一潑。潑完後,茶杯被許大部長狠狠貫在地上,摔得粉碎。
毛昌順瞬間被澆了個透,他點名要的碧螺春,此刻正瑩瑩如玉貼了他滿臉。因為腦子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弄得當機,滾燙的茶水淋了滿臉,他也未發出慘叫。
毛昌順實在是糊塗了。先前許子乾急沖沖地衝他走來,他心中高興,還以為是許部長給自己面子,第一個就和自己握手。可許子幹走到半途,又折了回去,忽又帶了一個茶杯來。
這時,毛昌順徹底激動了,許部長何以如此客氣啊,這,這真是受寵若驚啊。正當毛昌順急速搜出了滿肚子的感謝、讚美之詞,伸出手來,要接杯的時候,茶水就迎面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