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擺擺手,道:“我可不是人民政府,要改過自新也別跟我這兒表態。你們愛搶誰錢,與我無關,只是別來東城鬧騰。還有,這幾個小子以後你們也別再找他們麻煩。這事兒不算完,明兒一早,叫上你們北城的康小八,一塊兒到我門口等著,敢不來,後果自負。進大門的時候和警衛說一聲,是我讓你們來的,康小八知道我住哪裡。”薛向住的軍分割槽大院門口的兩個警衛都是A軍的老兵,是薛安遠的老部下,薛向與他們混得慣熟,他們也知道薛向自有分寸,帶進去的朋友也從來沒有在軍分割槽大院不安分的,因此對薛向的朋友進出從來不會阻攔。
薛向說完,不再理他們,時間不早了,再晚會兒,服裝店該關門了。康桐載了小意,薛向讓小晚上了車後座,左手抱了小適在懷裡,右手掌著車把,駕車去了。
薛向幾人走後,方國華三人正待要走,卻被姬長髮叫住。方國華有了薛向的保證,膽氣大壯,看著他道:“怎麼著,還不死心?”
姬長髮笑臉相迎:“不是,不是,我是想向你打聽下,剛才的那位大哥是誰。”
方國華得意地道:“他,你們都不知道,東城及時雨,北海呼保義,總該聽過吧。不過也對,你們要是認出他來,也就沒這麼倒黴了。”方國華說完,領著兩人得意洋洋的走了。
姬長髮呆立當場,怎麼是他,怎麼這麼寸,第一次作案就碰上了他。
“野雞哥,他這是說誰啊,我怎麼沒聽過,看您這幅表情,那個人名氣挺大啊。”一個胖胖的青年問道。
候小春啪的給了他一個腦蹦兒,罵道:“你丫才入行多久,新瓜一個,他的大名在整個四九城都是如雷貫耳的。告訴你,他大號薛向,人稱三哥,又尊稱為俊宋江,‘東城及時雨,北海呼保義’就是他的江湖招牌。”
“那我怎麼就沒聽人跟我說過呢,我們北城總不至於不屬於四九城吧,不信,您問生子。”
“行了,行了,也別問生子了,他一準兒也不知道,還是哥們兒來給你們兩個補補課。”一個挎包的老鳥說道。
候小春插過話道:“你補課?你比他倆也強不到哪兒去,還是我來給你們幾個一起補補課吧。你們知道為什麼三哥的話題在北城是禁忌嗎?你們又知道為什麼其它三城八區都有老大,為什麼我們北城一盤散沙嗎?那是因為曾經發生過一件大事,自那件大事之後,咱北城各個頑主圈子的老大明令禁止談論三哥,可私底下哪裡禁得住,所以大夥兒多聽過三哥的名號。可要說當年發生了什麼事,你們保證沒有一個清楚,就算是道聽途說過一些,知道的也只是一鱗半爪。可我就知道,因為當時我可是在場的,我是那次重大事件的見證人。”候小春說完得意洋洋地把脖子仰著,努力地想俯視眾人,奈何個子實在不高,這造型擺的倒有點像仰望眾人。
眾人一聽,見候小春似乎有江湖秘聞要報料,也不搶著當老師了,都靜等著他的下文,甚至都沒人想起地上還趴著他們的大飛哥。
候小春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右手斜伸出兩根指頭,姬長髮知道他的尿性,趕緊掏出根菸給他上好,點燃。候小春深吸一口,噴了口煙,對眾人祈盼的眼神很是滿意,關子也賣足了,就開了口:“那還是兩年前的事,那時我們北城的頑主圈子還不是現在這般四分五裂,當時一統北城的老大是大彪哥,這個人你們可能聽說過,但肯定都沒見過。大彪哥身高一米九,體魄雄健,他爸是城郊屠宰場的工人,聽說他爸每次殺牛的時候根本不用繩子,直接讓大彪哥用膀子箍著牛脖子,然後他爸直接用刀捅死,任憑受傷的瘋牛如何掙也掙扎不開。”
“猴哥,是不是太誇張了,哪有這樣殺牛的,照你的說法,他的兩膀少說也得有上千斤力氣。”剛才提問的小胖子懷疑道,插嘴打斷了候小春的回憶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