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說罷,場中半天沒有聲息,顯然,這是件大事,十多萬的案子,弄不好就得通天。
啪的一下,刀哥一拍巴掌,“幹了!媽的,不敢和姓薛的硬碰硬,已經夠丟人的了,若是連截個車的膽兒也沒有,那大夥兒不如趁早回家抱孩子,橫刀在天上瞧見大夥兒這樣,笑也笑死了。”
勇子道:“刀哥,不是弟兄們怕了,是這千來輛車,咱們截來做甚?難不成給弟兄們一人發十輛,天天換著騎?”
刀哥明白這幫小弟,雖有勇力,但也心存畏懼,尤其是聽到事涉十幾萬的案子,尤其是劫來的還不是財貨,只是無用至還是累贅的腳踏車,眾人有畏縮,這是在所難免的,不過。
眼下這次,已經是最好的機會了,不光為給橫刀報仇,鼓舞士氣,同時黃老虎那三十萬既然收了,就得幹出點動靜兒,容不得推搪。
“弟兄們,我看咱們這麼辦,車是要截的,不過咱們不要劫走,他們車不是走六盤山麼,咱們截了,就給他運到八里莊往亂墳溝子裡一扔。這樣一來,咱爺們兒的威風也露了,臨了,又沒做出多大案子,想必老虎皮們也不會逼迫太甚。如此一來,豈非兩全其美!”
刀哥嘴上說得慷慨,心中卻有些氣餒了,如今的青幫真得沒了當初的銳氣,當初青幫做下過多少驚天動地的案子,做事之前。哪裡會考慮什麼後果,如今截一輛車,都得前思後想,猶豫上老半天,這還是原來的青幫麼?
眾人不知刀哥心中所想,但刀哥的話。徹底解開了他們心中的擔憂。
霎那間,一個個又咋咋呼呼,吆五喝六起來。
小小暖室忽然爆發出的驚天喧鬧,直驚得遠處的棲鴉,繞著戳進月亮裡的老枝,翩翩驚飛。
……………………
天是真得涼起來了,尤其是晨起的時候。昨夜未曾乾涸的浣洗池裡,隱隱可見細密的白霜。
薛向照例起的極早,小妮子和小傢伙還在酣酣而眠的時候,他便翻起身來,步到院子裡,扭開水龍頭,捧了冰水洗了把臉,立時精神大振,心中卻念想著今天勢必要上演的幾場大戲。
“早啊,小首長!”
薛向方直起身來。便瞧見小李遠遠地朝自己打著招呼,她和身後的小黃手裡,皆提溜了個紫色的竹籃,遠遠地飄著絲絲熱氣,顯然是一早買回的早點。
這小李、小黃不是別人。正是小傢伙在嶺南唸書時的保姆,今年,小傢伙隨薛向來明珠了,這小李,小黃便留在了京城,只不過昨夜一番驚變,薛安遠放心不下,便連夜將二人送了過來。
而此時,薛向這座小院內,不止小黃和小李趕到了,柳鶯兒的四名女保鏢小金等人,也趕來了,荷槍實彈,各自伏在暗處。
其實,在薛向看來,完全沒必要,因為過了今天,青幫就該煙消雲散了。
奈何小李、小金等人聽說了昨夜驚變,早驚得魂不附體,如何肯定勸說,執意擺開陣勢,嚴防死守,薛向耗不過,也只好由著他們折騰。
薛向塞了幾個包子,喝了口豆漿,便辭出門去了。
他開了車,一路朝西城火車站行去,約好的七點半,在火車站給馮京等人送行。
他車到時,馮京幾人也剛下車,是東海艦隊司令官衛定煌之子衛階親自開車相送。
眾人站在一起,熱鬧地寒暄了幾句,未幾,火車便到站了。
這幫人一年相聚了數回,倒沒什麼依依惜別之情,只是薛向對讓廖國友幾人受傷,心懷愧疚,說了不少自責的話,倒惹得眾人好一陣埋怨。
反倒昨夜那驚天變故,無人提起,薛向相信這幾人也不是一無所知,定是馮京囑咐過。
馮京的意思很明顯,做永遠比說強,希望薛向打個翻身仗。
八點十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