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銀山再想如何讓二位自動放棄條約,還用得著費腦子麼,要說,這些話本不該我說,畢竟從小了說,是拆梅山和銀山的檯面,往大了說,是給省委臉上潑髒水,可誰叫我是德江的官兒呢,為了德江五百萬百姓,狹隘一把又如何,順帶著,我也就不得不拉二位這出爾反爾的商賈一把了。”
薛老三這番話極長,資訊量無比豐富,更兼透露出的驚天險惡,直直將陳,李二位老闆驚傻了,便連薛老三在收尾時的透出的尖銳諷刺,也不曾叫二人露出半點厭容。
見二人不言語,薛老三又揀起桌上的萬寶路,給自己點燃一支,噴一口煙,喟嘆道:“照我看,這世上萬事萬物,皆有法度,哪能好處全被一家佔盡,二位自覺梅山,銀山在我德江的逼迫下,慌不擇路,扔出了天大的餡餅,又怎會想到,人家不過是賣個破綻引你等入籠呢?”
“二位是生意人,照過去說,就是一手算盤,一手秤盤,這秤盤最要緊的就是平衡,二位不覺今次吞下的利潤,都要讓這秤盤稱不起,算盤劃拉不過來了麼,此種生意,二位還敢做,我除了說聲佩服,還能說什麼呢?”
李老闆很想抓了茶几上的茶杯,砸在薛向那張不斷噴著猶如毒液的風涼話的嘴巴上,可理智卻不斷再告訴他,這傢伙似乎又戳中自己的心窩了。
而陳老闆則聽得大汗淋漓,踉蹌幾步,小腿碰著了沙發,一屁股跌坐在了沙發上。
他很想大喊:“不是這樣的,一定不是這樣的,堂堂一級zhengfu,白紙黑字立下的檔案,如何能不遵守,還有沒有契約jing神?”
可血淋淋的現實卻在告訴他,在這個剛剛開放的市場,連合同法都沒確準的國家,談契約jing神是奢侈的,更何況,他更清楚自己面對是何等樣的強勢zhengfu,薛向說的那種一個派出所所長就撩翻自己的可能xing,實在是無限大。
再加上,薛向分析了蜀中最高領導人的生平,秉xing,這種可能xing則幾乎由無限大,發展到確準無疑的程度。
因為,銀山,梅山要說服一位老g命出身的書記,接受如此條件,除了告知自己伏有後手,行得是韜晦之計謀,似乎再無別的可能。
陳、李二位老闆越想越覺薛向所言有理,即便退一萬步想,梅山,銀山並沒存此齷齪心思,可現在沒這心思,不保證以後永遠沒這心思,只要公司進了人家的地頭,就是人家碗裡的蔡,人家何時起心思不可?
更何況,若按如此條件,他二人即便被梅山、銀山坑了,只怕也是暗暗叫好者多,誰讓二人這塊餡餅吞得實在是太肥了呢,羨慕嫉妒恨者必眾。
越想越心涼,陳老闆心頭募地浮起自家老爺子身前的遺訓來,“談判談判,有得談,才有得判,若是對手開出的條件已經超出判斷的可能了,此事也就沒必要談了,除詐無他。”
於今想來,老爺子這話是何其有道理,梅山,銀山那是開條件麼,那簡直是拿金疙瘩在砸啊,利益弊人心,只看見驚天利益,卻忘了這背後重重風險啊!
一念至此,陳老闆額頭的汗液又細密了幾分。
要說,薛老三如今的大腦,真就快趕上計算機了,靈敏無比。
彼時,在李二門前的吉普車中,徐吉利不過喟嘆了一句“蔡書記是出了名兒的好面兒,怎會答應如此荒唐的條件”,便激發了薛老三的靈感。
由於下蜀中前,戚如生提前替他準備了蜀中省內大員的資料,這位蜀中之主的資料,自然少不了。
徐吉利如此提醒一句,薛老三腦子裡就閃現出蔡行天的資料,一番回憶,心中立時茅塞頓開。
試想,一位有著如此經歷的老g命,一位反抗了一輩子侵略、壓迫的老戰士,一位面對刺刀、大炮都不會屈服的漢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