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薛向反應過來,啪的一聲,許子幹便將電話撂了。
這頭的薛老三,真個是呆若木雞,這會兒什麼把他往泥塘子摔,他已經不在乎了,他害怕的是這位振華首長弄清自己婚姻狀況後,給塞個老婆過來,那可大大不妙了,這些老輩人的審美觀,他實在是不敢恭維。
一念至此,薛向哪裡還看得下去檔案,他生平竟頭一次開始著急起自己的婚事兒了,縱算不能和小妮子鴛鴦夢好,可這枕邊人至少得對付得過去吧。
惶急間,薛老三撥了薛安遠的電話,可不待電話接通。他便又按下了話筒,因為這會兒。他忽然發現自己竟然沒了說詞,難不成電話接通後,就跟薛安遠說“大伯,我想結婚,你趕緊給我找個媳婦兒吧”,這非讓人笑死不可。
左也不行,右也不可,薛老三急得滿屋子團團亂轉。什麼經世濟民,什麼匡扶天下,這一刻,和他薛某人的終身幸福比起來,似乎也沒那麼重要了。
正彷徨無計間,桌上的電話又跳了起來,薛向伸手接過。那頭竟是薛安遠。
“老三,回來,馬上!”
短短三個短語,六個字後,不待薛向回聲,薛安遠也把電話掛了!
薛向持了話筒。只覺得今天一天可真亂啊,隨手推開窗子,這會兒外面已經一片漆黑了,可聽薛安遠電話裡的意思,還很急促。又不得不立刻啟程。
薛向正盤算著這會兒遼陽的車站是否還有去京城的班車,大院裡忽然亮起兩束巨大的探照燈。薛向看清車身,便知道是伯父早早準備好了。
他奔下樓來,果然見到了戚如生,戚如生二話不說,便拉著他上車。
這是一輛特製的吉普,光聽發動機轟鳴聲,便知馬力強勁,飆上二百碼絕對不是問題,車廂裡還設了躺臥式沙發,顯然是專供長途旅程之用。
“老戚,到底怎麼回事兒,這麼急地催我,火上房啊!”
薛向剛坐穩屁股,便迫不及待地問出聲來。
戚如生打個手勢,車子很快飆射而出,過彎道時,也不減速,一個漂移,就射出了大門。
薛向被這個漂移打個措手不及,虧得他功夫艱深,才沒給帶得睡倒在沙發上,“老戚,我可沒功夫看你手下炫技術,趕緊說正經的啊!”
戚如生笑道:“公子你好事兒近了!”
薛向凜然,急道:“難不成真是說媳婦兒的事兒?”
“然也!”
“到底怎麼回事兒,別跟老子賣關子,信不信老子把你扔下去!”
“公子你跟我急也沒用啊,我中午還在嶺南工作,得了首長在京城來的電話,就坐飛機,飛到了遼陽,又心急火燎地往你這兒趕,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啊!”
戚如生不清楚,薛向也難得再問,乾脆就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功夫,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反正他是蝨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
睡了不知多久,薛向被戚如生叫醒,迷迷糊糊下得車來,走了數百米,又上了架直升機,到得機上,薛老三倒頭橫在椅子上,又睡了過去,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天已大亮,耳邊傳來“共和國中央電視臺,這裡是報紙和新聞摘要頻道……”,聽這聲兒,便知道是上午八點,眼神一掃,就明白到了南苑機場,剛愣神兒沒多會兒功夫,一輛吉普車又飛速馳了過來,戚如生開啟車門,薛向想也沒想就跨了上去,一路換車,他早已麻木了。
上午九點半的時候,薛老三終於到了家。
剛跨進堂間,薛老三就驚得叫出聲來,“蘇院長,您怎麼來了?”
沒錯,堂間沙發上,坐了三人,最下首那位正是薛向在京大的系主任蘇燕東。說起這位蘇主任,薛老三可是極具好感,想當初就是這位大開方便之門,薛老三的年餘學生時光,才得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