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徹底被自個兒拿死了。
哪知道“萬眾期待”的薛某人造反沒等來,卻等來了薛向一句“由周書記做主”的表態,真個是讓劉高和藍劍二人失望到了極點,好似聚攏了猛力,一傢伙打在了棉花堆上,虧得難受,而周正龍則起了別樣心思。
劉高狠狠盯了薛向一眼。出聲道:“既然薛書記沒意見,那就定張錦松吧。”
哪知道劉高話音方落,奇峰突起,周正龍揮手道:“我看財務處處長的位子,還得慎重考慮。張錦松同志的能力和資歷是沒話說,可畢竟他提到宣傳部主任的位子上也沒幹多久,當然,即使調任財務處處長,也算不得什麼提拔,可頻繁的調動。到底不利於工作的連續性,我看還是換個人吧。”
鐺!
劉高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這番都鳴金收兵,得勝歸山了,周正龍這是又唱得哪出啊?藍劍和項遠也是一臉茫然,實在是不知道這戲還能這麼演,真個是太話本傳奇了。
唯獨薛向無喜無憂,及時接上了周正龍的話茬兒:“我覺得周書記的意見很中肯,畢竟張錦松同志是咱們宣傳部的主官,是我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這要把他一調離,我今後的工作還怎麼開展,再說,此次組建財務處,已經從我們宣傳部抽了不少人了,再抽調張錦松同志,那咱們宣傳部的力量恐怕就單薄了,所以我覺得錦松同志還是留在宣傳部,協助我工作為好。”
薛向這番瞪眼瞎話,說得真可謂白日見鬼,張勁松現下在團委是個什麼行市,誰不清楚,幾乎都快混成了透明人兒了,可在他薛某人口中,卻被形容得無比重要,似乎沒了張錦松,這宣傳部的天就要塌。
不過此刻,卻沒誰和薛向辯論張錦松是否具有重要性,因為這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知道薛某人使了什麼手段,讓這已經扯開了弓弦的周正龍,忽地調轉了箭頭。
卻說劉高和藍劍此刻直直盯著周正龍,眼中噴火,恨不得當場將老頭子瞪死,而一旁的項遠卻是接著開腔了,話很短,總的意思就是由他周大書記乾綱獨斷。
爭取到了至關重要的兩票,周正龍精神大振,說道:“同志們,我手上還真就有個人選,那就是大學生藝術團的毛旺同志,毛旺同志也是員老同志了,論資歷也不差張錦松同志,但是毛旺同志恰好是正股級幹部,符合咱們之前給財務處定的級。而且,我也覺得咱們系團委班子在這次組建財務處班子上,目光不夠深遠,視野不夠全面,只在四大部裡轉悠,卻是忘了咱們藝術團這些二級機構的老同志們了。我覺得應當適當照顧這些最基層同志的感受,這次選用毛旺同志,正好也是給他們激勵嘛,讓這些基層同志知道咱們團委班子沒有忘記他們。是以,綜合上述各個方面,我認為任用毛旺同志為財務處處長是非常合適,也是合情合理的。”
周正龍一席話落,砰的一聲脆響,劉高拗斷了手中的一直圓珠筆,截斷處甚是光滑,顯是一擰而斷。此刻,劉高心中無明業火燒起三萬丈,復又百感交集,又羞又惱又恨,而這其中羞憤之感最為強烈。
因為他堂堂劉高居然,居然被自己壓在身下數年的周嬤嬤給玩兒了,他恨自己怎麼會信了周老頭的好意,恨自己為什麼不咬牙抗爭,就算上次失敗,那也是敗得轟轟烈烈。可這次,竟是在他劉某人向周正龍輸誠的情況下,又被耍了,劉高自覺自己整個兒成了玩物小丑一般,任由周正龍用那打過自己一巴掌的大手,在臉上揉了三下,啪的,又挨一耳光。
劉高拗斷了鉛筆,蹭得站起身來,一言不發,鐵青著臉,出門去也,緊接著,藍劍也跟了出去。好在周老頭得了便宜,也沒接著賣乖,而是任由二人去了,反而笑臉溫聲,衝薛向和項遠介紹起毛旺的情況來。
老傢伙嘴上說著毛旺工作如何得力,業績如何出色,腦子裡想的卻是一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