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待拾起來仔細看,熟料,趙傑猛地撲過來,將那張紙塞回了書包,揀起書本,惡狠狠瞪了薛向一眼,飯也不吃了,便跑了開去。
“小兔崽子,一點禮貌都沒有!”
老蔣見薛向面色不豫,以為是生那小子的氣,便罵了一句,接著低聲寬解道:“首長,這幫小子就是這樣,犟得狠,先前扎辮子的那幫小子,是體校的,最好乾架,寶豐的小痞子就屬他們最狠,還有方才那小子像是寶豐一中的,一中的小子多是讀書讀傻的一根筋……”
老蔣正喋喋不休地賣著嘴,江方平瞧出不對來,喝止了他,湊到薛向跟前,小聲道:“首長,您這是怎麼了?”
江方平連問數聲,薛向這才回過神來,一屁股坐下來,便衝戴裕彬道:“戴裕彬,你馬上去查清楚方才那個叫趙傑的底細,班級,年紀,學習輕狂,家庭住址,家庭成員,總之,全部的情況都摸清了,馬上來報我。我們就在車中等你,快去!”
戴裕彬瞧見薛向的臉色冷得快滴出水來,心中早惴惴不安,這會兒,再聽薛向連對他的稱呼都變了,更是惶恐萬分,待薛向令下。他應承一聲,蹭得就躥了出去。
“首長,您……難道方才的那學生有什麼古怪?”
江方平的心也提了起來,實在是這位面對孔老虎都敢硬頂的首長,陡然弄出這副表情,實在太過駭人。讓人以為天快塌了。
薛向鬆了麵皮,回了個微笑,“沒事兒,方平別多想,就是有些好奇,相信很快就會有結論,吃飯。吃飯,咱接著吃飯,看,人趙傑的那份兒還沒動,咱可別浪費,這算是天賜了。”
說話兒,薛向抓過一個饅頭,便大口咬了起來。
江方平和老蔣。雖然都知道首長心裡必然藏著事兒,可首長不說,他們哪敢盯著問,便也一人拿過一個饅頭,沒滋沒味地吃著。
熟料三人一個饅頭沒吃完,小辮子竟又去而復返。
這回,小辮子的動靜兒可比方才大多了。趁著三人不注意,奪過一個籃球,隔著十米開外,就狠很砸了過來。眼見著飯桌就要被砸翻,飆射而來的籃球忽然失去了動力,竟被薛老三伸出兩個指頭,穩穩夾住。
“好小子,有一手,他媽的你今天就是有十手,老子也要打得你跪下叫爺爺!”
小辮子雙手插在短褲兜裡,聳著肩膀,緩步而來,腦後的馬尾也一甩一甩,吆喝道:“弟兄們幹服這三個龜兒子,桃花巷狗肉館,酒肉管夠!”
聲音方落,小辮子身後的二三十如他一般打扮的學生,全扯著嗓子雅吼出口,滿臉都是興奮與殘忍。
“首長,你跟江主任快撤,我頂著,快,快……”
老蔣急聲低勸,面白如紙,他太清楚這幫毛孩子的手段了,只因年少氣盛,不知天高地厚,打人辱人,比那悍匪還兇殘,若是薛向在此地捱了打,那可是政治事件,他老蔣這輩子可就完了。
“是啊,首長,你快走,我跟老蔣攔著!”
江方平也急得額頭冒汗,薛向若出了問題,他也沒跑,是以,儘管他也駭得不行,卻不得不硬著頭皮頂住。
薛老三心頭也是苦笑不已,手心卻是越來越熱,就在薛老三以為終於免不了要輕狂一把的時候,眼睛陡然一亮,左手輕震,手中的籃球攸的飛了出去,正巧打在要從這邊經過的一輛小車的一側玻璃上。
呲!
那小車的車輪發出一陣尖利的摩擦聲,終於在堪堪要撞南牆之際,停了下來。
未幾,車上的禿頭司機,急吼吼地便朝這邊奔了過來,扯著嗓子就罵:“哪個小兔崽子乾的,找……”
一聲喝罵未完,那司機臉色急變,轉身就跑了回去,未幾,一個身著西服的中年胖子,一邊小跑而來,一邊用手帕抹著額頭,遠處的司機,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