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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部分

可當時情況太急,徐處長那邊耽誤不得。所以我就先安排人去給薛助理解決住房,誰知道中午被徐處長拉著灌了幾杯,迷迷糊糊,我就搞忘了。”

此刻,張秘書長嘴上誠懇說著檢討,實則咬碎銀牙,憋了一肚子血淚。

他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在他想來。今次這手段,必然功成。

只要薛向沒來參加會議,到時候,孔專員有的是辦法炮製他,而薛向錯過了開會,就算明知道是自己坑的他,他也只得打落牙齒和血吞。難不成他還能私下裡挨個兒找副專員,哭訴這件事不成?

要知道,官場上的事,從來就是有成敗。無對錯,即便大家知道你被陰了,只會笑你不識相,沒手腕,倒黴也是活該。

而退一萬步說,即便是薛向識破計謀,及時趕回來參會,他張某人也自無礙。

他就不信薛向初來乍到,就敢在班子會上把這陰招抖出來,折騰出滔天風波,這絕對不符合官場常識。

因為正常幹部到任之初,遭遇詰難,幾乎是必然的,而就是再強勢的幹部,也會先忍下這口氣,低調做人,摸清敵情,積攢力量,再圖後報。

可偏偏薛向就成了這例外,這位爺愣是直眉楞眼地衝出來,在會上將一切陰謀都戳破了,如此一來,這就成了不大不小的政治事件。

而這薛向的心計、口才皆是一流,明明早早趕到了,卻不進來,將箭矢積攢在手,引而不發,待宋祖貴說到關鍵節點,猛地竄出來,一陣攢射,大家齊齊啞火。

真是一戰定乾坤,當的是好心計,好手段!

卻說張徹話音方落,便聽孔凡高道:“張徹同志,你中午的黃湯莫不是真灌多了,你跟我們做什麼檢討,你要檢討的物件,是薛助理,你說說你乾的這叫什麼事兒,差點兒讓咱們冤枉了薛助理,還有,薛助理說的住宿問題是怎麼回事兒,難道德江行署真就窮得連行署班子成員都安頓不下了?胡鬧臺!我看你們行署辦公室是得好好整頓了,有些人得好好補足思想課,我建議給今天負責安排薛助理住宿的同志,開除黨籍,公職,嚴肅黨風黨紀,以儆效尤!”

話至此處,孔凡高又衝薛向笑道:“薛助理,你看如何?”

薛向道:“專員同志,我認為這個處罰太過了,今天陪我看房的劉科長,總的來說,還是盡心盡力的在完成工作,是個好同志,找不到合適的房子,與他有何干系,我看就不用處罰了吧!“

薛向暗暗驚心,他沒想到孔凡高這貌似粗豪,威猛的大漢,耍起陰風暗箭來,也是手段非凡。

不錯,薛老三的確恨極了劉科長這條惡犬,收拾掉他,薛老三不會心存半點憐憫。

可這會兒,收拾劉科長的建議,由孔凡高主動提出來了,他卻是不好接招了。

因為,很明顯,他此刻已經靠悲情牌,在旁觀者心中佔據了上風,但從根子上說,他還是有以下凌上的嫌疑,他若是要求嚴懲劉科長,則會極大地抵消這種在眾人心頭的悲情成分,讓人覺得他薛向不知進退,為件小事兒,就把人往死裡整。

顯然,孔凡高這番話,正是再將他薛某人往這條路上引。

不過,薛向腦子一轉,也就釋然了,能主宰一地,且能擠走上任書記的強勢專員,怎麼可能只是個粗豪莽夫,恐怕這種粗豪的面貌,正是他那陰柔綿密心思的最好掩蓋。

此輩正是,面帶豬相,心中嘹亮。

見薛向不接招,孔凡高哈哈一笑,摩挲著短髮,道:“薛向同志,很有胸懷嘛!”

“專員同志過獎了,我只是按規矩辦事!”

薛向說著話,眼睛卻直直盯著張徹,因為這位張秘書長正直直盯著他,還面帶著如春風般和煦的微笑,哪裡有半點要對自己檢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