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成功了,成了秀才舉人,只有自己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童生……這時他的父母死了,他再也沒了生活來源,他只能娶妻生子,但是他還想考,他還想有朝一日能夠高中,披上官袍給嘲笑過、奚落過自己的人看……”
左冷禪靜靜地喝了口茶,心中有點苦悶,看來三流大學的畢業生就是沒那個水平,講不出跌宕起伏、引人入勝的效果。聽故事的人也很不識趣,連喝彩都沒有,枉費自己謀殺了這麼多腦細胞。
“下面怎麼樣?大師兄,不要停啊,我還想聽。”樂厚開口說道,驚醒了其他人,他們也連忙催促,甚至有人吩咐小二送來一杯銀耳羹潤潤嗓子。
左冷禪滿意的看了一眼樂厚,多好的挽尊黨啊。沉吟一會兒又說道:“然後過了一年又一年,他都失敗了。等到他七十歲的時候,已經絕望了,只是習慣性的去考試,結果……”
“結果怎麼樣?大師兄,你快講啊!”樂厚又準確無誤的介面下去,配合的天衣無縫,將左冷禪拔涼的心弄得滾燙滾燙的。
“後來他高中了,舉人!只是當送信的皇差將訊息送到了他的手中的時候,他已經病倒了,再也沒救了,下一刻他就無限遺憾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砰!”
周通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雙目無神,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能這樣?他辛苦了一生,一輩子都不放棄,為什麼偏偏要在他功成名就的時候捉弄他?我不服,我不服!”他的聲音起初很小,到了最後,卻吶喊出來,已經把狗狀元當成了自己。
客棧裡靜靜的,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所以顯得分外刺耳。
左冷禪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道:“是啊,狗狀元也這樣問來抓捕他的黑白無常。”
“黑白無常怎麼說!”這次,樂厚和鍾鎮都配合的很好,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黑無常說,我呸,你憑什麼大魚大肉的活在世上,你的父母為了供你讀書,四十多歲就累死,死的時候只剩下一半的魂魄,連投胎都不能,只能當個孤魂野鬼;你的妻子為了供你讀書,出來唱曲兒賺錢被你發現,一紙休書休了,第二天她就投井自殺,到現在還在地府中哭泣;你的女兒為了你,只能將自己賤賣給一個瞎了眼的跛子……就因為你,你的父母、妻子兒女不僅這一世活得痛苦,連下輩子都不得安寧。你說你,你有什麼資格享受那榮華富貴!”
左冷禪說到最後一句已經是聲色俱厲,客棧裡的書生聽了居然不敢反駁!
“好,說的好!”
“說的太好了,連這一世的父母妻子兒女都照顧不了,憑什麼給你享受榮華富貴!”
原本被壓抑的底層屁民聽了頓時高聲叫好,覺得這個年輕人的故事,雖然說的是狗,講的卻是人,將他們一直以來想說卻說不出來的話都酣暢淋漓的說出來了。痛快!真他孃的痛快,應該大喝一碗。
“哥哥,最後那個狗狀元的魂魄怎麼樣了啊?”嬌兒卻聽的入迷,忽然開口道,小孩子嘛,聽故事都要聽到結局。
其他人也是拍拍腦袋,對啊,狗狀元最後到底怎麼樣了。
左冷禪微笑道:“狗狀元先是痛哭流涕,悔恨交加,到了最後卻哈哈大笑。”
“為什麼他要笑,他害的家人那麼慘,自己的結局也不好,為什麼還笑的出來?”鄧八公一下子跳了起來,尖叫道。
“狗狀元說了一句話,他說,哈哈,幸虧我只是條狗,幸虧我不是人!”左冷禪說完卻是黯淡無聲,他又想起了前世大學畢業之後的那段黑暗的歲月,心中悽然,竟露出傷感的神色。
“什麼意思?”鍾鎮三人鬥雞眼一般互相看了看,都從對方眼中看到茫然,實在是聽不懂狗狀元說的最後一句話。
定閒美目灼灼的看著左冷禪,道:“阿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