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子,回京之後若見到相府被夷為平地,不知該與他如何解釋?”
朱見濟淡淡一笑,側目向劉永誠:“劉愛卿有何高見?”
劉永誠一撩袍子單腿跪下正要回話,皇帝已經一抬手:“欸劉愛卿年時已高,莫再拘禮了,此處沒有外臣,卿等都坐下說話。”
聽皇帝這麼說,臣子們自然都很高興,覺得被皇帝當做了心腹,於是除了懷恩依舊站著外,另外三人都莊重地跪坐到了皇帝案几的對面,這才與他齊眉。
“皇上,懷恩公公的顧忌雖有道理,不過臣以為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劉永誠本是十分矍鑠的面上因著流放的折磨清減了不少,中氣倒還十足,“楚賊總有一日要除去,這一次彭倫將軍好不容易令昔日追隨楚留香督造大炮的幾名大匠作瞞著他們的耳目造了數百門大炮,要想神不知鬼不覺調入京師已是不易,況且今夜鞭炮煙火通宵達旦,也不至於太驚擾了百姓。眨眼之間就可以拔去這顆釘子,如若坐失良機,一則不知要等到何時,二則若被他們驚覺,只怕……”
朱見濟微微一笑。
劉永誠長跪而起,伏地頓首道:“臣已是行將就木之人,多蒙皇上聖恩惦念,此事不論成敗,但請皇上下旨說是臣私自行動,若是順利殺了楚賊,皇上也不能去擔誅師的惡名,若是萬一被他僥倖逃脫,他也只能衝老臣發難……便是襄王回朝,也不能對皇上怎樣”
劉聚和徐有貞也忙與他一起伏地表忠心,徐有貞還忙獻策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除了楚老賊之後,皇上應立即下旨召楚玉回京,然後在宮中佈下天羅地網,將他一舉擊殺”
“呵呵。”朱見濟這一次笑得比較暢快,身子稍稍往前一探:“徐愛卿,那你認為何人可以擔當擊殺襄王的重任?”
楚玉的武功早在少年時就傳遍了朝野,那是在千軍萬馬中都可以來去自如的人物,說要殺,除非他自己束手就擒,否則還真是個難題。
不過徐有貞到底混了多年,略一思索,便回道:“臣以為,襄王不適合以朝廷出面誅殺,不若私下裡以重金聘請江湖殺手,或使毒藥等等,他死在江湖人手上,世人也不會誹謗皇上屠殺功臣。”
一旁低頭站了半天的陳準終是聽不下去了:“徐大人離開京城日久,想是不清楚襄王的能耐了,此計說起來容易,咱們又上哪裡找一個殺手殺得了他的?便是毒藥之類,他回京來若見到相府王府毀於炮火,恐怕也下不了吧?”
卻說那劉聚的姐姐正是安國公府裡的正牌夫人,無巧不巧,襄王府的三夫人孫敏便是嫡出,算起來倒是他嫡親的外甥女。聽說要把襄王府也一道給平了,便道:“皇上,那永珍園中的三夫人孫氏是孫太后孃家的侄孫女,與皇后也甚是交好,能否讓孃家尋個由頭,把她給接出來?”
朱見濟抬眼“哦”了一聲,調子上揚,似乎對他的提議很是意外。
劉聚正自後悔,一旁的劉永誠已呵斥了一句:“為皇上效忠?怎能顧念裙帶關係孫氏之母是你姐姐,也是我的侄女,皇上尚不忌著我們與楚家是姻親,你倒說出這番糊塗話來”
劉聚連忙伏地請罪。
“快起來罷朕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哼你們與楚家是姻親,朕倒還是他們家的女婿呢”
幾名臣子奴才們聽見皇帝竟然調侃自己,語調輕鬆,壓在心頭的大石也覺輕了不少。
“徐有貞,你家女兒不會出什麼紕漏罷?你速速使人去盯著那老賊今夜死不死,關鍵不在於那些炮火,倒在於她了,你明白麼?”
“臣遵旨”徐有貞磕了個頭,有鑑於適才劉聚為外甥女求情的前車之鑑,將心一橫,道:“臣交付小女毒元宵的時候並沒有告訴她真相,只說替皇上辦成了差事,就為她另覓如意郎君,炮擊相府的事臣隻字未提。她是**,臣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