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安慰。
那仝寅出現,接連兩卦算的都不太好,別人也就更不想觸黴頭,石亨忙令戲文開演。
石玉鳳殷勤地想給楚玉倒酒,楚玉忽地擋了,喚了一聲:“泠兒”
泠然一驚,望著他的空酒杯,感受到石玉鳳壓抑不住的嫉恨目光,走上兩步,垂頭將酒滿上。
楚玉極自然地握了握她的手,“怎麼如此冰涼?哪裡不舒服麼?”
泠然想抽回時,他已鬆了手,正以關切的眼神看著自己。
那眸中有眷戀、疼惜和……一些不知名的東西,襯著他如玉的肌膚,當真是叫人不能逼視的。
“若是站得累了,就坐下吧。”
王爺難得在眾人的場合也不顧及自己的威嚴,開口叫一個小丫頭就座,泠然心頭是暖的,但是又十分矛盾和害怕,只是搖了搖頭,就站了回去。
許多凌冽的目光頓時就集中到了她的身上,似乎還有劉永誠的,讓她遍體生寒。
這裡還沒有那麼多的側夫人在場呢,他小許表示,就已經成了眾矢之的了……
泠然心底忽地升上來一股悲哀,楚玉也罷,紅綃公子也罷,雖然表面看著完美無瑕,也都能令自己失神,但他們的身份和環境,卻都不是自己能追求幸福的物件什麼叫看得吃不得,就是她現在的狀況了。
她雖有心低調,但是別人卻不放過她。
只見那個萬安,想是拍馬心切,竟站起來端著酒杯再次走到楚玉面前道:“下官再敬王爺一杯。”
“你不是已經敬過了?”楚玉微有不耐煩。
“這一杯是敬王爺與後面這位姑娘的,不知王爺可否賞臉?”、
楚玉“唔”了一聲,顯然也有些意外,不過不再反對,倒端起了杯子。
這一下,再沒眼力的人也看出此女的與眾不同來了,便是一旁侍奉的石後也得到石亨的眼色,忙親自搬過另一張錦凳來,道:“是小子眼拙了,沒安排好,貴人請坐。”
如在這裡強辭的話,不僅會掃了楚玉的面子,還要得罪劉永誠、萬安等人。泠然從來不是個不識時務的人,見楚玉雖不動聲色,分明也是令她坐下的意思,忙就一笑道:“多謝。”老老實實接過秦子陵奉上的酒杯來,一飲而盡。
楚玉微微露出了笑容,泠然不經意望到他的側面,忙錯開眼光。
眾官員見萬安得臉,自然有那慣於拍馬逢迎的,就連吳偉和方逸都輪番上來湊了個熱鬧。
泠然自從到了大明,滴酒未沾,前世因為未成年就開始得重病,也是不會喝酒的。
石府的酒,據說是商人遠從萬里外的西方帶過來的葡萄酒,味道醇厚,入口甜甜,泠然喝起來並不感覺難喝,便來者不拒,酒到杯乾,不多一會,就開始天旋地轉。
四周的人和景都開始變得模糊可笑,連石玉鳳怨毒的目光都變得卡通起來。
泠然開始的時候還在強撐著,頭雖然暈,還是強迫自己安安穩穩坐在那。這時又有人過來敬酒,笑嘻嘻地還想喝了,一隻手伸了過來,就取去了她的酒杯。
她張大眼睛想看清楚是誰那麼大膽,眼前卻是模糊一片,一個低沉好聽的聲音道:“別再喝了,吃些東西。”
嗯?怎麼平日沒覺得那廝的聲音有那麼好聽呢?是天天睡在金山當中都不會覺得金子晃眼了麼?
她笑起來,呢喃了一句:“沒喝多……”就想去搶桌上的酒杯,身子一撲,人就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殘留的意識感覺到似乎有人將自己抱起,那個懷抱既溫暖又有些熟悉,騰雲駕霧似的,真舒服,她莞爾一笑,雙手似抓住些什麼,微笑著依偎得更緊了。
全場都為王爺的表現震驚,只見他接住倒下的女子,滿眼愛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