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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白什夜起身,走向床鋪,看著床上熟睡的人。很快發現楚少樓眼下的青淺色眼袋,不由心疼地蹙眉。貪睡嗜睡的她,當真為了他三天三夜不合眼!她可是,真的開始在乎他了?

勝雪望著主子即心疼又憐惜的目光久久落在床上的人未肯移開,清冷的眸中掠過一抹了然,將手中剛剛接到的密信擱在桌上,悄然退出這方天地。

當欺霜端著藥粥回來,在經過窗外時,正巧親眼目睹白什夜俯身在楚少樓額上烙下了一吻。她輕咬唇瓣,端著托盤推門而入,“爺,粥端來了,要現在去請嚴將軍嗎?”

“去吧。”白什夜站在床前並未回頭。

“是。”欺霜垂首,腳步本應如浮雲般輕靈,此時卻有幾分沉重。她在屋外撞見了勝雪,對上後者清冷透徹的視線,不由別開頭,足尖點地,飛掠而去。

熟睡中的楚少樓,做了一個怪夢。她甚少做夢,一夢就是血腥漫天的惡夢,這次卻做了一個舒服的夢。她知道自己在做夢,但是捨不得醒來。

夢中,媽媽在彈古琴,彈那首在她記憶深處揮之不去的《廣陵散》。媽媽的旁邊有個小女孩,粉妝玉琢,很可愛。那是——她。

“媽媽,你彈得真好聽,我也要學古琴。”小女孩仰著頭看媽媽。

“少樓也想學啊?”媽媽溫柔地笑,一邊彈琴一邊說,“少樓不是最喜歡拆卸模型,喜歡跟爸爸一起研究那些化學物品嗎?為什麼突然想學琴了?”

“少樓喜歡的東西有很多喲。喜歡爸爸和他實驗室裡的所有東西,喜歡哥哥和他的玩具模型,也喜歡媽媽和媽媽彈的琴,等我長大以後,一定要把爸爸媽媽會的全部學會。”

“人這麼小,心卻這麼大,你這貪心不足的。”媽媽把她的小小的身子抱在懷裡,溫柔的撫著她的頭。

明明媽媽抱著的人是另一個自己,可是楚少樓卻在夢中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溫暖。媽媽的體溫,很溫暖,很溫暖。

忽然,眼前母女相擁的畫面漸漸模糊,漸漸遠去,周圍即將進入一片黑暗之中,然而那溫柔的琴曲讓身處黑暗之中的楚少樓倍感窩心。她目送著母女遠去,不自覺勾起了唇。

悠悠轉醒,楚少樓從床上坐了起來,臉上還掛著笑。室內燭火搖晃,窗外一片月色,顯然她睡了很久。廣陵散的琴音還在屋裡屋外迴盪,她下床,赤足出屋,循著琴音傳來的方向而去。

當她越過一座院落,來到院後的竹林邊緣時,突然錚地一聲,琴音驟止。緊接著林中傳來人語。

“霜師姐,琴心已亂,還是別糟蹋了你的烏木琴。”清清冷冷,是勝雪的聲音。

欺霜撫著被斷絃割傷的指尖,微微蹙眉道:“我不過一時不察,何來心亂之說。”

“你我同門十八年,雖情誼不厚,卻彼此知心,難道霜師姐連這點也不能對我坦承?

欺霜微嘆:“雪師妹,你無論何時何地,都要這般一針見血麼?”

勝雪搖頭:“我只想提醒師姐,不是你的終歸不是,強求也有沒用。爺對楚少樓的心,只怕世上無人能介入其中。”

“爺不過想得到她的忠心相助罷了。”欺霜不以為然。“當初為請師尊授業,爺曾在山門前跪了七天七夜。”

“不錯,跪了七天七夜,為的是對師尊昭顯誠心。然,其心可表,卻未性命相許,但這一次爺是當真拼上了性命,師姐不至於看不出來。”

“非常之時,當做非常之事,楚少樓並非師尊,爺自然要用不同的方法。”

“霜師姐,這不是藉口。”勝雪仰望蒼穹皓月,只道:“楚少樓是什麼樣的人,她都感覺出爺的心,難道你卻要一面逃避一面奢求那不可能屬於你……”

“我沒有強求!我只想一心一意守著他就夠了。”雖是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