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鬼鬼祟祟的話,半夜三更來這裡做什麼?”
“那你們又來這裡做什麼?”
“我們……”右邊那人正待回答,左邊那人已經揚起刀。“兄弟,別和他廢話,上頭有令這兩天要看緊點,連蒼蠅都不能讓飛進來!”
“你兄弟說的沒錯,不看緊點,可是要掉腦袋的。”楚少樓說話時,身體還距兩人一丈多遠,但話說完時,人已經掠到兩人身後。
兩人大吃一驚,還未來得及回頭,便聽見自己身上“咯噠”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他們甚至未感覺到痛楚就兩眼一瞪,魂歸九重天。楚少樓悠哉的笑臉未變,看了不看剛剛從自己手裡軟倒下去的屍體,不疾不徐地往前行。
“為什麼要殺人?”季雲歸跟上來,聲音帶著薄慍。
“他們擋了我的路。”
“你大可以點暈他們。”
“然後呢?等他們醒來去通風報信?”
“你不會控制力道嗎?”
“我不會。”好理直氣壯!
季雲歸頓了一頓,問:“人命對你來說,到底算是什麼?”
“什麼也不是。”夜風送來楚少樓雲淡風輕的一句。
聽到這樣的答案,他還能說什麼?季雲歸站在原地,看著漸行漸遠的清弱背影。也許,他千里迢迢到潯城來保護她的決定,根本就是個錯誤。
楚少樓並未回頭,邊走邊說:“我的雙手沾滿了無數人的鮮血,如果你覺得我這種人不值得你保護,大可以現在就和我劃清界線。”
忍了又忍,季雲歸終於沒有掉頭就走,他問:“為什麼?”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他就得準備失去所有。”
“你今天跟我進山,有什麼目的?”
“我睡不著,又好無聊,所以想去參觀參觀小白所說的兵工廠。”說著,楚少樓停了下來,抬頭望著幾丈外山崖上的哨臺。“看,我們到了呢。”她指了指高高的哨臺,回頭問,“上面的人你解決,還是我解決?”
季雲歸不發一言,飛身掠上哨臺。哨臺裡一聲悶響傳來,緊接著他又飛身出來,落在她身後。“接下來都由我解決,不用你出手。”他不想見她再殺人。
“好啊。”有人自告奮勇解決麻煩事,她也樂得輕鬆自在。
越靠近鬼山,暗哨越多。楚少樓和季雲歸越過重重暗哨,一路無阻的進入鬼山山腰。
原來,白天在落星山頂看到的空地竟是幾處洞穴的入口,洞穴外面看來稀鬆平常,只是每個洞門口都有守衛守著。楚少樓和季雲歸一前一後往那個最大的洞穴潛去,至洞口不遠,聽得穴內有金鐵交鳴之聲,也有吵雜的人語聲。“這邊,快抬好,搬到那邊去。”
“小心點,砸壞了要你的腦袋!”
“那裡的,你們嗑什麼牙,上頭有令這幾晚都要趕工!再偷懶我打死你們!”
斷斷續續的聲音從洞裡傳出來,依迴音判斷,這個洞穴似乎很大很深。季雲歸撿起地上兩塊石子,放在手心掂了掂,甩手射出。守在門口的兩名守衛相繼暈倒。“你留在洞口把風。”說罷,他悄悄探入洞中。
楚少樓沒有答應他,也沒有跟進去,而是趁機環顧四周,仰頭在空中嗅了嗅。如她所料空中沒發現一絲硫磺味。“古代的兵工廠可真簡陋,守衛也太少了點,隨便一個人就跑進來了。”
她自語著,忽見前方有火光閃動,似有一隊人魚貫走來。她側頭望了洞門口暈睡著的兩名守衛,將他們的脖子直接扭斷後通通扔到不遠處的土堆中,自己則隱入暗處。
隨後一行六人來到洞穴前,為首一名留著山羊鬚的中年男子率先停下,吹鬍子瞪眼:“這些個兔崽子,叫他們守著居然半夜就給我偷溜!回來非扒了他們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