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還山看到女兒的表情,立刻明白她的想法,他微微嘆了口氣,說:“雲樵在你急救時本是來了的。是爸爸不好,為昨晚的事,爸爸發了兩句牢騷,他心情不好,所以就……”輕輕為女兒掖了掖被子,再細心地拭去女兒眼角已經湧出的淚:“爸爸昨晚高興,多喝了兩杯,被你那幾個叔伯攛掇了兩句,今天看到雲樵,一時沒忍住,就……”
每聽自己的父親說一句,許若楠的心就多冷了一層。原來是這樣……自己的安危,原也抵不上他受的幾句所謂的“氣”。再想到早上墓園的一幕,許若楠的心便更加冷了。她淡淡說了句:“爸,別怪自己。我們的事,原與你無關的。”
“哎,楠兒,怎會與我無關?要不是當年雲桐的事,你和雲樵也不會心中始終有個結;若沒有這個結,他也斷不會在你還在急救時就……”
“爸!您別再說了……”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爸爸不說了,爸爸不說了。你好好休息,不要亂想。我想,雲樵也不是那麼無情的人,等他想通,我想他會來的。”許還山淡淡地說。
“他會想通嗎?”許若楠喃喃地說,眼睛無力地閉上了。所以,她沒有看到自己父親臉上掠過的那一絲得意的笑。
張媽回到別墅的時候,還是氣呼呼的。
“怎麼了,老婆子?”在花園裡弄花的張叔一見自己老婆的樣子,就知道又出了事。
“氣死了。今天在醫院碰到那個天殺的了!”
“誰啊?”
“許家那個老不死的唄。”
“好好的,去醫院幹嘛?”
“少奶出了車禍。”張媽嘆了口氣,“也真是怪。早上我們走的時候,少爺還看了看樓上,那個樣子分明是盼著少奶出現。可我說上去叫少奶,他又不同意。我以為少奶恐怕是不會去了,可後來她又來了。也不知道她和少爺在墓地門口說了啥,兩人就各走各的了。如果少奶和我們一起走,也許……”
“她都是快中午才起的床,還向我打聽你去了哪兒。”張叔瞄了自己老婆一眼,“你事先沒跟她說麼?”
“說了的啊。我幾天前就跟她說了,只是昨晚沒在家忘了讓你提醒她了。”張媽有些有些埋怨自己:“哎,說起來也怪我,如果提醒了,也許少奶早上就和少爺一起走了,也許後來少爺就不會發火了,也許……”
“別假設了。我看這事提不提醒都一樣。你別忘了少奶是哪家的人?”張叔的神情很憤然。
“哪家的人?你的意思是說……”
“我們老家不是有句老話麼‘是哪家的人流哪家的血!’這個女人啊,我看不簡單……”
“老頭子,我看少奶人蠻和善的,跟他爸應該不是一路人!”
“什麼不是一路人?我看她那絕情的樣,就跟她爸一個樣。你可別被她表面做的那些功夫迷惑了。昨晚她一個人不知去了哪兒,9點左右才回來。少爺是6點過到的屋,看來是不舒服,什麼都沒吃,就在客廳裡等她。可她倒好,回來後,根本就沒關心下少爺,轉身就上了樓,再沒下來。可憐少爺啊,早上我起來,看到他一個人都還在沙發上蜷著……”張叔憤憤地說著。
“你不會看錯了吧?”張媽有些迷惑。
“怎麼會錯?我把過程看得清清楚楚。”
“這樣啊……”因為回楚家收拾東西,張媽昨晚並不在別墅,現在聽自己的丈夫這樣說,神情也憤慨起來,“真看不出來,她竟是這樣的人。虧少爺還一直惦著她,讓我給她熬點湯送過去……”
“不要送了。這種人不值得對她好!”張叔直接作了結論。
“對,不送了!”張媽也隨聲附和著。
夜很深了,城市東南角的TITI酒吧卻人聲鼎沸。曲壯壯端著杯七彩的雞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