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桃兒在心中說道,隨即又覺得小夜這問題的問法有些奇怪,究竟怎樣奇怪一時也說不上來,但是桃兒覺得她不是該問‘你來找我?’或者是‘秦列要你來找我?’才對?
桃兒還在思慮著,又聽小夜自顧自的說了句:“也好。”
而後她便直起了身子,將那掛在手指上繞圈的罈子抱在懷裡,伸手去揭封蓋在壇口的封泥。
桃兒看著她這舉動,暫時撇開心中的疑惑,隨口問道:“這是什麼?”
“酒。”
“酒?”桃兒挑眉,“哪兒來的?”
“偷的。”小夜將那封泥順手甩了出去。
“偷的?”桃兒似笑非笑。
“剛才從前邊林子過來的時候正好瞧見兩個弟子在喝酒,喝的酩酊大醉在林子裡唱曲兒,好不快活的樣子,我就順手偷了一罈。”小夜盤起腿,仰頭看著站在面前的桃兒:“要不我們也來試試?”
雖然小夜與她說話從來都是這麼隨便,但是多多少少都會種主次的距離感,而此時的話語聽起來卻有種別樣味道,那語氣好似是在邀請一個不怎麼熟悉的朋友,或者是一個心意相通的——敵人。
桃兒微微歪頭,目光落到小夜懷中的那壇酒上,她在想,如果剛才小夜發現了她,那麼小夜這樣邀請她是不是想要拖延時間,等待秦列來救她呢?
又如果,小夜剛才只是偶然看到她呢?她這樣邀請她,是不是表示小夜想同她說什麼呢?要不要聽聽看呢?
桃兒站著沒有動,而小夜已經抱著那罈子湊到嘴邊喝了一口,然後立馬蹙著眉頭吐出舌頭做了怪相,“這麼難喝”
桃兒挑起嘴角笑了笑,“你沒喝過?”
“是啊。”小夜哆嗦著舌頭說道,然後做出一副就義的模樣抱起罈子又喝了一口,這一次終於閉著眼嚥了下去。
那樣子將桃兒都逗笑了,她覺得小夜這個人實在是搞笑的很,“不好喝為什麼還要喝?”
小夜睜開眼看她:“有些事不想做,但是不得不做。”
桃兒皺了皺眉,一時沒聽明白小夜的意思:“有人逼你喝?”
“沒有。”小夜收回目光,又抱著酒罈子痛苦萬狀的喝了一口,“但是我想做一些以前沒有做過的事。”
是因為知道自己要死了嗎?桃兒露出無聲的冷笑,“你以前沒有做的事太多,這一時也做不完,所以不用這麼勉強自己。”
“也是,”小夜垂頭看了看懷裡酒,“不過做一件是一件吧。”
說完又咕嚕的灌了口,也不知是適應還是怎麼,這一次沒有做出那副難以深受的模樣,但是桃兒仍覺得好笑,略帶嘲諷的的看著小夜,心中想著既然她都知道自己要死了,再聽她說這些廢話還不如早一些動手,遲則生變。
“殺人是什麼感覺?”
就在桃兒準備繼續蓄積靈力的時候,忽而又聽小夜問了一句,桃兒心中忽然一緊,卻見小夜擺著那罈子,埋著頭對著酒罈子看著,好似在對她說話有好似在自言自語。
桃兒捏著法術的手指些微有些僵,她看到小夜抬起頭來,“你殺過很多人吧?”
月光下小夜的神色似乎有些淡淡的感傷,但是那雙眼卻依舊純粹的如同漫天星子,微微閃動著薄薄的輝光,桃兒覺得那眼睛太過透亮,乾淨的什麼都藏不住,叫人一眼就能看見所有,或許就是因為如此她才對這雙眼這樣的憎惡。
她不知道小夜為何忽然這麼問,而她也不想回答,小夜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到她眼裡的厭惡之情,仍然直視著桃兒,兩人相視片刻,小夜又淡淡的說了句:“我從沒有殺過。”
桃兒神色一凜,看了小夜半響,忽然間明白了什麼:“你想殺我?”
小夜偏著腦袋看她,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