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聳了聳肩,不說話了。他心裡還是有點擔心貝迪維爾的。帕帕洛夫的事情,可能會變成一個無法逾越的'孽障',最終毀了那孩子。
為了克服'孽障',所需要的,是一個人直面自己過去的黑暗,並且跨越這些黑暗的,'決心'。
所需要的,是面對自己的罪孽還能堅定不移地跨過去的,'信念'。
對於一個人而言,過去的罪孽,是最難跨越的。但是,如果能跨過這道坎的話……他就能真正的成長起來。
一個人的內心,至少要有這樣的強大,才有最起碼的資格升格為蓋亞騎士。
潘托拉肯的騎士資格試煉,一向都是這麼嚴酷的。
狼人少年冷笑著。
另一名白熊人少年,大約比他的弟弟年長一至兩歲,現在正被困於弟弟事先準備好的陷坑之中無法脫身。
弟弟坑害哥哥的事情早已不是一次兩次了,不過這一次,幾乎要了哥哥的命。
"貝貝?是貝貝嗎?不要再玩了,拜託放我出來啊!天都快黑了,再不回去的話,媽媽要擔心的。"白熊人少年喊道。
貝迪維兒沒有回應。當然不會回應了。回應的話,不就等於承認了這是他的惡作劇嗎?
狼人少年不知道,哥哥掉下陷坑的時候跌斷了腿,現在還一直骨頭外露,在流著血。不管白熊人的再生能力再好,鋒利的骨頭碎片仍然把腿部弄個皮開肉綻,一直無法順利再生。
狼人少年也不知道,哥哥被大人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整條村子的人出動去找一個被困在野外的孩子,找了足足一個晚上。
他只知道,再見到哥哥的時候,哥哥已經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了。白熊人強韌的生命力讓帕帕洛夫免於一死,但是他還是躺了足足一個星期。
"我知道這是你做的。"媽媽的語氣裡帶著責備,但是帶著更多的,卻是悲哀,"貝貝,為什麼你要這樣做,為什麼你就不能對你哥哥好一點?你有爸爸和媽媽的愛,但是他卻什麼都沒有。為什麼你就不能把這些愛,分一點給他?"
這時只是個孩子的貝迪維爾並不能理解。
他只記得爸媽對哥哥的寵愛,遠超於對自己的寵愛。
他只記得因為各種小事而被爸爸打,但是爸爸卻從來沒有打過哥哥。
他只記得這次的事情讓他結結實實地捱了爸爸的一記耳光,到這時候臉上還一陣火辣辣的痛。
晚上,他睡不著,從房間溜出來上洗手間的時候,從爸媽房間的門縫裡,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這下該怎麼辦呢?龍神官大人要是這樣一睡不起的話……"媽媽的聲音道。
"放心吧,他會熬過去的。已經請來最好的大夫,用上最好的藥。。。。。。他能熬過去的。"爸爸的聲音道。
"但是,貝貝他……"媽媽的聲音質疑道。
"我已經好好地教訓了他一頓,讓他以後也不敢在去惹龍神官大人了。這不懂事的小子。。。。。。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一定要親自把他的手腳給打斷。"爸爸的聲音憤怒地道。
狼人少年沒有作聲,他只是靜靜地回到了房間。
他看著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哥哥,這時候的他,卻萌生起一個可怕的念頭。
他爬上哥哥的床,冷不防地,雙手掐住哥哥的脖子。
白熊人帕帕洛夫原本已奄奄一息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無法呼吸,漸漸開始窒息的表情。
貝迪維爾靜靜地哭著,但是雙手卻掐得越來越用力。他平靜又充滿了殺意的雙眼,在昏暗的房間之中死盯著哥哥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臉。
"還差一點,他就死了。死了,就永遠從我的生活裡消失,不會再來爭奪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