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全家老小都活不成了。”
穀雨看著他懊悔和恐懼混雜的表情,心中莫名地一酸,田豆豆則不為所動,繼續逼問道:“那這兩日可有跟你同時採購生首烏及制首烏之人嗎?”
“有,”耿槐不假思索地道:“小的在生藥庫中待得久了,自然也懂些粗淺的藥理,知道這兩種何首烏不可同時入藥,所以清晨有人找到我時,我心中甚為詫異,只是對方真金白銀給的多,我也便沒多問什麼。”
穀雨呼吸粗重了起來:“誰,誰買的?”
耿槐道:“方公公的乾兒子阿慶。”
“他!”田豆豆眯起了眼睛。
耿槐道:“這小子看上去老實巴交,但卻是個奸猾貪婪之徒,也不知道他哪裡認得那麼多有錢人,找我購藥的人中屬他最為頻繁。”
“知道了。”田豆豆拍了拍穀雨的肩膀:“去會會這位阿慶。”
穀雨見他有心幫忙不由地喜出望外,使勁點了點頭隨他向門外走去。
耿槐一愣,爬起身跪在地上:“兩位爺,放小的一條生路吧。”
田豆豆緊繃著臉,搖了搖頭:“你監守自盜,動的還是皇家的東西,活到現在已是僥倖,我也救不了你。”
悔恨的淚水自耿槐的兩腮滑落,他也顧不得擦,磕頭如搗蒜:“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想死,放過我吧...”只磕了幾下額頭血流如注,顯然已恐懼到了極點。
穀雨嘆了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從你動邪念伊始便是一條不歸路...”他雖然同情耿槐,但也知道此人所犯罪行已幾無生還可能,恐怕還要牽連一家老小。
耿槐嚎哭不止,只是不住地磕頭,田豆豆的目光中充滿玩味,忽道:“想活命也不是不可。”
耿槐猛地抬起頭,穀雨則詫異地看著他,田豆豆卻只把眼盯著耿槐,而後者在短暫的怔忪後忽地醒悟過來,他跪行著撲到田豆豆麵前,伸手將他大腿抱住:“謝謝田千戶,小的甘做牛馬,只要您吩咐小的無敢不從。”
田豆豆似笑非笑地道:“我當真有事要你去做,你聽了便能活命,若是不聽我會親手將你送到詔獄。”
耿槐愣住了,只是瀕死之人眼見尚有活命的機會,哪還有功夫顧得細想:“田千戶只管吩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