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氏看了看穀雨:“我們一家四口全被你瞧著了,當家的若有對不起你的地方,我代他跟你賠罪,是殺是刮,你說了算,只要你不要為難我的丈夫和兄弟。”
穀雨扭過頭不看她,韋她知道對方終是不肯妥協,嘆了口氣回了屋。
穀雨回頭看向夏姜:“肚子餓了吧?”
夏姜點點頭走過來,將小瓶輕輕放在一旁:“小瓶,你晚上吃過東西了嗎?”
小瓶點點頭:“我不餓,姐姐吃吧。”
夏姜當真餓得厲害了,也不再客套,穀雨就著碗沿喝了口湯,熱湯入腹才讓他還了魂,彭宇那邊廂已經將面吃得精光,伸手抹了一把嘴,靠在椅背上看著夏姜兩人狼吞虎嚥,目光悄悄地移向穀雨腿邊的鋼刀,刀刃上血跡斑斑,還沒有乾透:“你在京城也殺過很多人嗎?”
穀雨皺了皺眉:“當著孩子的面,少提這些打打殺殺的。”
彭宇看了看小瓶,抱歉地吐了吐舌頭,想了想又換了個話題:“京城有金陵那般大嗎?”
穀雨點點頭,彭宇眼睛睜大,透出十足的好奇:“那有金陵美嗎?”
穀雨搖了搖頭,即便他在京城土生土長,但見識過應天府的風情浪漫,很難昧著良心說一句京城更美,但他想了想又找補道:“但順天府在天子腳下,莊重素雅氣勢恢弘,更有萬國來朝,氣象萬千,卻是應天府比不了的。”
彭宇“哦”了一聲,不服氣地道:“那京城可有秦淮十里?”
穀雨以靜制動:“金陵也沒有巍峨的紫禁城。”
夏姜將麵湯一飲而盡,抱起小瓶白了穀雨一眼:“無聊。”
穀雨撓了撓頭隨著站起身,走向北屋,彭宇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那是我的房間。”
雖然是他的房間,但也只能屈尊在角落中,抱著椅子昏昏睡去,不久後便發生響亮的鼾聲。
小瓶躺在夏姜身邊,抱著她的胳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獲得些許的安全感,夏姜輕撫著她的腦袋,小瓶緩緩閉上眼睛,慢慢進入了夢鄉,夏姜停下了手,輕輕道:“這孩子年歲大概與季安相仿。”
穀雨抱著肩膀坐在床頭,鋼刀則倚在床沿,昏暗的光線下僅能看得到他模糊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