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的少爺,是個玩世不恭的少年,到底見過本尊的人,沒有幾個。
有些佩服古代人的裝束,即便是裡三層外三層的穿著,卻是像隨身攜帶了空調一樣,在這麼炎熱的天氣,也不覺得悶熱。腳底下的流雲靴子,更是輕盈柔軟。想要了解情況,去茶館聽上一出大鼓書,或是走到街邊,聽上一段相聲,都是不錯的選擇。
茶館的老藝人,為了餬口,什麼內容膾炙人口,他們就選擇什麼做題材,說上一段,博得滿堂彩。白顧靖踏入茶樓的時候,老藝人已經講說上了。小二一身棕色短打粗布衣裳,肩膀搭著一條長長的手巾,本就個子不高,因為疲累還貓著個腰,手裡提著個茶壺,看見白顧靖走進來,忙著上前熱情的招呼,“這位公子,您往裡走,您到這邊坐。您喝什麼茶?想配什麼茶點?”
白顧靖跟著小二走近去,在一個不太起眼的角落坐下來,看看周圍喝茶嗑瓜子的人,又打量了一下茶館裡面的佈景,想了想,要了一壺菊花,來了一碟瓜子。
說書人,頭髮花白,身著一件藍色長褂,挽起的袖釦,顯出白色內襯。
“風流少爺略頑劣,遊手好閒,不學無術,他似天上小豬八,貪戀相府女嬋娟。”頑劣少爺,戀上相府女,這說的不就是。。。。。。白顧靖差點讓茶水嗆死。果然她是來對地方了,在這裡應該能聽到些關於過去的訊息,雖然有所演繹和誇張。
“小豬八,八豬小,哼哼唧唧,脾氣大。搶了東家的瓜,打了西家的棗,到了還要欺負吃奶的娃。《三字經》倒立念,豆大的字不識倆;畫起畫來,雄鷹變烏鴉。這小豬八的造化大,前世的天蓬,今世的他。輪迴轉世,性不變,一人的膽,臉盆似的大。相府有位嬌嬌女,生來富貴,容顏翹,三從四德很乖巧,繡得雀兒,喳喳叫。昏黃夜,佳釀香,吃酒的月老,捏著紅線憨憨笑,尋著嬋娟連英豪。小花貓喵喵叫,偷了魚頭打翻酒,月老急月老叫,抖著紅線把豬八兒繞……”
白顧靖在酒館聽了一上午,從頭到尾,把這出《新小豬八娶媳婦》聽了個仔仔細細。白顧靖付了差錢,搖著摺扇,走出茶館,又往街邊站。兩個衣衫襤褸,頭髮凌亂的人,站在牆邊,一邊敲著牛胯骨,一邊唸叨著。走上前去,白顧靖一聽,又是一出關於自己的故事。
還好,還好,以前的“白顧靖”只是個不學無術,遊手好閒的浪蕩公子哥,幸好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人不輕狂枉少年,誰還沒做過幾件沒出息的事情呢。倒是那位相爺千金,這些事情要是讓她聽了,該是多麼傷心。白顧靖在那隻破碗裡放了一些碎銀,跟著擠出人群,混到流動的人群裡面,越走越遠。
古代女子珍愛名聲的事情,白顧靜聽過不少。現在要讓那麼一個優秀的女子,嫁給一個頑劣之徒,恐怕也是對人家名聲的損害吧。雖然白顧靜曾經很想結婚,但是這麼強迫人的事情,那是萬萬做不來的。任性的回去寫了封匿名信,在街上買了串糖葫蘆,作為酬勞,讓個小孩子幫忙給相府小姐送去。
“小姐,這兒有您一封信。”小桃拿著信,從外面走進來。
“誰送來的?”蕭姍接過信,看看信封上沒有署名,心下不解。
“回小姐,小桃也不知道是誰送的。看門的王大叔,說是一個小孩子跑來送的信,小姐你快看看,這信裡有沒有寫?”
蕭姍點點頭,開啟信封,展開信棧,信上字跡清秀,字型不明,行雲若流水一般,“小姐你好,冒昧書信,還請見諒。白顧靖雖是頑劣,卻也知理。小姐若是不願,萬萬不要勉強。婚姻乃人生大事,還請小姐三思。祝好!”
“小姐,知道是誰了麼?”
“不知。”蕭姍看著這紙上的墨跡,搖搖頭,雖說是位好心人,可誰又知道這婚姻,豈是蕭姍可以自私決定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