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傳言,不會是真的。”
趙夫人皺眉道:“可是我看,裙兒必定是受了什麼委屈。”
齊肅蕭道:“你若是擔心,就叫二郎明日去淳王府吧。”
趙夫人怒道:“我是裙兒親孃,杉兒是裙兒親兄長,老爺為何偏要與裙兒並不親厚的二郎去?二郎在西北與淳王交好,哪裡會真的向著裙兒。”
齊肅蕭道:“正是因為你和大郎與裙兒最親,原本可能一兩分的誤會能叫你們鬧成七八分,二郎總是我伯府的人,他做事有分寸。”
趙夫人還有不滿,齊肅蕭站起來道:“現在紫陽伯府,到底是你當家,還是我當家?”
趙夫人不敢再說什麼,這段時間紫陽伯的脾氣十分不好,縱然是她這個結髮老妻,在伯爺面前都沒幾分臉面,紫陽伯道:“晚上我不過來了。”
趙夫人一下子臉色鐵青,今日可還是十五呢!最近這些日子紫陽伯在外買回了幾個瘦馬,個個美豔多姿,琴棋書畫樣樣皆通,紫陽伯給她們特意找了一個小院住著,日日笙歌燕舞,原本還受寵的兩個姨娘都沒處站了,更別說趙夫人這年老色衰的原配妻子了。
趙夫人愈發頭痛,自己女兒沒有生下兒子,在王府愈發不順,從年後就有傳言說皇上、皇后對淳王妃不喜,自己的兒子是個英才,偏偏無法從武,科考雖中了,卻要從七品官開始慢慢熬資歷。
她最恨的不過就是那些賤婦生的賤種,柳姨娘的女兒齊丹霞生了一兒一女,在程家過得安穩;白姨娘女兒如雪越發出挑了,日後不難嫁個好人家;齊雲英因軍功受封賞,現在入了兵部,官職雖低,前途不可限量——她最覺難受的自然是齊雲若,齊雲若官司纏身,卻受了皇上的賞賜,這不就說明皇上根本沒有信自己女兒受了欺負的話,而是更喜歡齊雲若麼?
趙夫人氣得牙癢,偏偏無可奈何。
第二日齊雲英拜訪淳王府,齊雲若自然是要作陪的,趙夫人三令五申,要齊雲英看顧齊霓裙,並且“給那小賤/種好看”,齊雲若請齊雲英去了觀荷汀洲,找了幾個相熟的侍衛作陪,瞿擎去了西北還未歸,侍衛中以方戈為長,飯後,齊雲若便問起了齊霓裙的事情。
齊雲若道:“我帶你去看看吧,也許王妃會見你,她親自說的自然比我說的可信。”
齊雲英點點頭,只是在冬梅院前,婢女流菱卻道:“王妃娘娘說並不願見二少爺,請二少爺帶話給夫人,就說王妃娘娘無礙,只是近些日子想靜靜心,等過段日子就去給父母請安。”
冬梅院處置了一批下人,流菱以往並不出頭,現在也被提起來了,齊雲英並不知道這些,只是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兩人走出一陣,齊雲若道:“不然我帶你去看看兩位公主,你是公主們的舅舅,見了孩子也可回去與趙夫人說說。”
齊雲英點點頭,只是在畫眉院前,他還是忍不住問道:“王妃到底怎麼了?”他也並不是懷疑齊雲若,只是光一個婢女的話,他回去無法和紫陽伯夫婦交代。
齊雲若道:“我的話也只有這些,王妃照看大小姐不周,王爺便覺王妃有虐待庶女之嫌,後來王爺王妃便有爭執。。。。。。王妃自願悔過,不願意出來。”
齊雲英不知道信了多少,二小姐初兒並不認得她,也不認得齊雲若,她的嬤嬤指著齊雲英教導她道:“這是二舅父。”
初兒眨著眼睛看他,奶聲奶氣地叫道:“二舅父。”
齊雲英笑了笑,只是他並沒有帶著給孩子的見面禮,有些歉然地半跪下,平視著這個小女孩兒道:“等舅舅下次來看你,再給你帶禮物來。”
孩童的世界是最簡單的,初兒二歲上,還對大人之間爾虞我詐、陰謀詭譎渾然不知,她是由嬤嬤和丫鬟們陪伴長大的,驟然離開母親也沒有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