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學士面容傲然道:“縱淳王與老夫女婿家有姻親,老夫也不能坐視淳王壞了綱常,”他看著齊雲若道,“老夫參的是淳王,起因卻是在你,若是沒有你這奸佞,淳王所立功勞必然更大。”
已經被歸為“奸佞”,齊雲若心裡倒也沒起什麼波瀾,他環視四周,見人或是像文大學士一般看他如仇讎,或是懼怕淳王府威視不敢與他對視,淡淡道:“這些,是文大人親眼所見?”
文大學士一愣,道:“世人皆知。。。。。。”
齊雲若冷冷道:“若是如此,文大人也不過是個人云亦云、沐猴而冠之輩,您既然沒有親眼所見,卻只盯著淳王被攻訐之窄處落井下石。下官不說淳王功績,單說下官自己,下官曾親赴敵營,西北雁落谷、雲河之險,下官於其中斬殺了羌人兩名,其中一個就是西梟夜叉,後下官在新元國破成國主陰謀,之後輾轉羌族王都,親見長平公主。。。。。。依大人看,這些是多少功績?”
季桓低下頭輕笑,文大學士氣得鬍子都在抖,過了好一會兒,他道:“這些。。。。。。這些。。。。。。這些!你有什麼證據?”
齊雲若道:“你攻擊王爺的話,又有什麼證據?”
說罷,齊雲若施施然站起來,“您不屑與我為伍,可巧,下官也不願與文大人之流坐在一處,季大人,您不是要在花廳給下官擺一桌麼?請帶路吧。”被莫名其妙趕走和打贏了仗離開自然是不同的,看文大人現在一句話臉色通紅,被堵得難受偏偏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齊雲若毫無愧色,又傲慢地看了他一眼。
季桓站起來,恭敬地向文大學士行禮道:“季家家風嚴謹,也沒有叫客人單獨去吃的道理,外祖父莫怪,就由孫兒去陪齊大人吧。”
季寒松萬念俱灰地擺手叫下人帶他們出去,只想,完了,以自己岳丈的脾氣別第二天繼續上書參淳王就好。
文大學士狠狠地一拍桌子,狠狠道:“奸佞當道,奸佞當道啊!”
其實方才,許多人雖然沒有幫腔,也覺得齊雲若一個精緻少年,說話卻有底氣,並且有理有據,倒是文大學士不依不饒的,他的一個弟子勸道:“老師,今日咱們是來是小季大人賀喜的,莫不要為了這些小事壞了心境。”
文大學士勉強點點頭,心裡卻狠狠記了齊雲若一筆,還有自己那好外孫,果然是賤婢養的,對自己毫無孝敬之心,這樣的人,竟然能在翰林院備受追捧,屢屢升遷,真是。。。。。。真是。。。。。。文大學士心想,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翰林院可不是這等人能胡來的地方。
季桓和齊雲若走在去花廳的路上,季桓一邊笑一邊道:“你不知道我那個外祖父,記仇的很,你今日惹了他,說不得以後你有什麼錯處,他糾結一班文人去參奏你。”
齊雲若仰起頭,渾不在意道:“讓他來就是了,”齊雲若看周圍安靜無人,輕聲說,“季哥哥,若是王爺登基了,我才不怕他,若是王爺暫時還不能被封太子,我就躲在王府裡,他也找不到我。”
季桓點點頭,悠閒地長嘆一聲,“我也煩了那些人,在花廳只有我們兩個也好。”
“哎?”齊雲若想起自己破壞了外面氣氛,有些慚愧道:“對不起,季哥哥,那些人都是來慶賀你出使歸來,又升了官的。”
季桓道:“算了,他們在我父親前露個面也就夠了,我父親現在是二品大員,堂堂‘大司馬’,我才是五品官,以後有得熬呢,他們來是看我父親和文大學士的面子,不是為我。”
齊雲若不知道想起什麼,忽然笑了起來。
季桓好奇地看著他,齊雲若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前幾日看《莊子》,‘沐甚雨,櫛疾風’這幾個字不大懂,就去問王爺,王爺與我說了,又順著講了‘沐’和‘櫛’,說成語‘沐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