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兄不知為何會突然趕回餘姚,你們一會還是少說話,有什麼話由我來問好了。”
說完王守文便邁開步子進入書房內。
內室的桌案上,王守仁正倚靠著一摞書本小憩。
王守文略做思忖還是上前拍了拍王守仁的肩膀。
“大兄,我回來了!”
王守仁迷迷糊糊的醒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見王守文身後站著謝慎和謝丕,淡淡道:“你們從紹興回來了?怎麼樣,院試考的如何?”
一提到院試,王守文就滿是自豪的拍了拍胸脯道:“這次我們三人都是院試上榜,沒有讓大哥失望。”
他們三人都看過王守仁所寫的註疏筆記,從某種程度上講甚至可以說是王守仁的“學生”,看到“學生”院試上榜,王守仁自然很是欣喜。
“對了,慎賢弟這次院試又是案首,這小三關考下來他怕是要在餘姚士子圈子揚名了。”
小三元雖然比不得鄉試、會試、殿試的大-三元,但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考得的。王守仁本人就不曾獲得這份殊榮,故而他對謝慎還是頗為佩服的。
“不用說你的名次也是末尾,你真該學學人家慎公子,含而不露,滿腹詩書卻謙遜有禮。”
“守仁兄過譽了,小子不過是運氣好些,才能考得這小三元。”
王守仁擺了擺手道:“什麼叫運氣好?讀書人讀的是儒家經義,寫的是治世時文,若沒去過人之處,慎賢弟也不會被大宗師點選為案首。”
稍頓了頓,王守仁接道:“你們過了院試,便算正式拿到了生員的資格,可以到縣學進學了。但你們切不可因此就沾沾自喜。須知科舉之路漫漫,拿到秀才功名只是個開始。之後你們要在縣學中努力學習,早日考過歲試,科試,好代表咱們餘姚參加兩年後的鄉試。鄉試之後還有會試,切不可學為兄,大意失荊州啊。”
王守仁這話說的有那麼一絲自嘲的意味,經歷過會試的失利後想必王守仁自己心裡也是五味雜陳。
“對了大哥,你這次怎麼突然回到餘姚了,前些日子你不是剛寄回家書說要遊學去嗎?”
不想在這件事上繼續聊下去,王守文便撓著頭轉移了話題。
“這件事說來話長,是父親大人叫我回來的。”
王守仁嘆息一聲道:“鹽運使盧仲景的案子陛下有意重審,叔父恐怕要牽涉其中。父親大人叫我回來疏通關係,看看能不能使其免於受牢獄之苦。不過這件事有些難辦,聽說京中的錦衣衛已經出動,恐怕現在已經到了杭州府。這次是指揮使牟斌牟大人親自下的命令,自然是陛下的意思了。”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但如果自家族人有難,王守仁都不去設法營救,那他良心一定會受到譴責的。
聽到這裡,謝慎直是大驚。
錦衣衛?
他在紹興的時候可是親眼看到錦衣衛從陸府離開的,他當時只以為錦衣衛與陸淵有瓜葛,不曾想王守仁的叔父也捲入了鹽運使盧仲景的案子。
“這麼說來,錦衣衛真的要去杭州府?”
王守文瞪圓了雙眼,難以置信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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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撲朔迷離的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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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仁眼眸微微一轉,似笑非笑的說道:“要去杭州府的不光是錦衣衛,還有東廠的人。而且聽說李廣李公公提前和東廠的人打好了招呼,這次怕是要下死手了。”
這下不光是王守文,便是謝慎也駭了一跳。光是錦衣衛要去杭州府已經夠讓人驚訝的了,現在東廠的人竟然也捲了進來。而且東廠一般都在京畿活動,這次竟然千里迢迢來到杭州府辦案,直是叫人難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