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訊息,在北夏還未傳開,但因暗釘閣,他們是北夏最快得到的訊息的人之一。
祁北隨手拎起一瓶青梅酒遞給他,眉眼中未有絲毫驚訝,「不回。」
他是暗釘閣之主,這訊息比銀月知道的還早一個時辰。
銀月接過酒瓶,在他對面盤腿坐下,恍然,「看你這樣子,應該比我知道的早。也對,暗釘閣肯定先把訊息送你……」
他是關心則亂了。
一收到訊息,便急急來找祁北商量對策。
對於這種需要腦子的決策,他真的不行。
「你也知道楚姑娘對少主的重要性,寧王掌握了蠱毒的解藥,就是掐住了少主的命脈。無法破局,這要是真的禪位……」銀月眉頭皺在了一起,憂慮重重,看向他:
「你不擔心?」
祁北眉眼淡漠,儘是灑脫,「不擔心。」
銀月看了一眼他左手邊散落的兩個空酒瓶,看破不說破。
端起酒瓶,灌了一大口。
兩人無聲地喝著酒,都不再說話,只有白雪簌簌落下,清冷無聲。
「他沒有傳信給我,就是自己能解決。不需要我們過去。」祁北冷不丁道。
銀月點頭,「少主總是無所不能。」
他對君夜宸有信心。
但收到這種訊息,還是不可避免的擔心。
「就算他真的禪位,也能拿回來。只要不死,勝負就不是定數,一時輸贏不重要。」祁北又道。
銀月默默看了他一眼。
這些話,感覺也不像是要說給自己聽的?更像是在告誡他自己。
不要衝動。
不要跑回大盛。
別擔心。
他可以解決的。
果不其然,不需要銀月的回應,祁北低垂下眼眸,看著腰間懸掛的搖雪香,握在掌心:
「區區一個寧王都不能解決,還配當我哥?」
銀月:……
明明就很擔心,偏偏嘴巴這麼狠?
咔擦——
雪地裡傳來踩碎枯葉的聲音。
銀月眸光一冷,食指拈起一枚落梅花瓣,蓄勢待發,「誰?」
「榛哥請祁北公子議事!」慕容漓從北苑長廊拐角走了進來,望著兩人有些驚訝道:「兩位怎麼坐在雪地裡,這麼冷的天……快進屋暖和暖和吧。」
銀月隨手散了梅花瓣,眼神恢復如常,「原來是阿漓公子,我們習武之人,寒暑不侵。無妨。」
祁北將自己手中剩下那一瓶青梅酒,也塞給了銀月,起身跟著人往東苑走。
為了方便,兼大家都是單身,在雲榛的盛情相邀之下,皆住在雲王府。
祁北和銀月住在北苑,雲榛東苑,姜淮和慕容漓住在南苑。同住一個屋簷下,往來十分方便。
不一會兒,就到了東苑暖閣。
雲榛和姜淮對坐在臨窗的暖榻茶几,兩人不知在說些什麼。一看見祁北,姜淮就跟耗子見到貓一樣,蹭地一下從榻上跳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身就跑:
「榛哥,我晚上再來和你說!我先走了!」
祁北剛踏進門檻,伸手一撐,就把門封住了。
「看見長輩不打招呼的嗎?」
姜淮鬱悶地看著被封住的門,懊悔的想撞牆。
如果時間可以倒回,他真的打死都不會和祁北賭酒!
你大爺的祁北!
「大爺你好!」姜淮硬著頭皮,衝著他鞠了個躬。
祁北這才懶洋洋收了手,滿意地扯了扯唇角,往裡走。
姜淮呲牙咧嘴衝著他的背影打了一套兔拳。
祁北就像腦子後面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