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絡繹默默看著她沒說話。在她心中,他永遠都是弟弟吧。
兩人現在一貧如洗,也就季絡繹一把隨身帶著的匕首還能切切菜……
生火都成了難題。
鑽木取火說起來簡單,毫無經驗的顧淑令嘗試了十幾次,都沒能點燃……
「大小姐……」季絡繹第無數次舉手申請,「還是我來吧。」
顧淑令堅決不同意,「你還受著傷,不能亂動!好好躺著,萬一傷口裂開就麻煩了。」
「肯定是這柴火不夠幹,昨晚下雨了,很多柴火發潮。你在這好好待著,我再去找點乾柴!」
季絡繹無奈點點頭。
但顧淑令一走,他就慢慢地挪到了那堆乾柴面前……
等顧淑令抱著一堆新鮮柴火回來的時候,只見原地一堆篝火燒的劈啪作響。
「你弄的?」顧淑令看向他。
季絡繹沉默片刻,「如果我說是自燃,您能信嗎?」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顧淑令也顧不上乾柴了,立即衝過來扒開他的衣衫……
只見紗布處隱隱透過一團血跡,好在沒有大出血,已經止住了。
「還好還好。」顧淑令想訓他兩句不聽話,但又看了一眼自己不爭氣的雙手,只能嘆了一口氣。
季絡繹立即道,「一點都不疼。大小姐,吃果子吧!」
只是簡單喝一口熱水,都讓顧淑令忙了一上午。太難了。
伐竹,取竹筒灌水,置於篝火……
晌午時分,兩人捧著竹筒,並排坐著喝蘑菇清湯……
雖然毫無味道,但早已經經受過酥餅毒打的季絡繹喝的面不改色,倒是顧淑令自己眉頭緊皺,實在覺得難以下嚥。
沒有調味料果然還是不行啊。回頭得找找有沒有……
「大小姐——」
顧淑令回過神,看向他,「嗯?」
「七少收到信,肯定會來找我們。但最快也是一個月以後的事了,這段時間,讓大小姐受苦了。」季絡繹臉色慚愧。
顧淑令淺淺一笑,「要不是你,我已經死了。現在挺好的,只是第一次野外生活,不太習慣,等明天肯定能自己取火。」
「那還是別讓火熄滅比較好吧?」季絡繹委婉建議。
顧淑令:……
這明擺著就是不相信她的生存能力!不過……
沒毛病。
還是別熄火了。取火太難。
密林很靜,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近處的山泉,滴答滴答,匯聚成一汪淺池。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接下來的安排,歐陽策的計劃,朝中的局勢……
季絡繹看向顧淑令,欲言又止。
「怎麼?」顧淑令察覺到他的視線。
「大小姐為什麼要以身犯險?就算想查他有沒有說謊,派個人來挖墳就行……」季絡繹的眼神有些複雜,「你給七少留的信,好像是知道自己不可能活著回來。」
他是從酥餅察覺不對勁的。
「等你回來做酥餅給你吃」,這是顧淑令每次送顧宴離開之時會說的話。
就像一個無需言語的默契與約定。
盼君安,盼君歸。
從來沒有半路中途送過……
姐姐想弟弟了,送點零食好像沒什麼毛病,但又好像是,姐姐等不到你回來了,所以提前準備……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才沒忍住拆了那封信……
得知歐陽策可能是幕後黑手,立即從千里閣調了一支暗衛,遠遠地暗中跟隨他們。
顧淑令既然已經做好了回不來的準備,說明她自己心底十分清楚……
那為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