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段府出來,楚曦玉又回了一趟明鏡司,親自檢視屍體。
女仵作非浪得虛名之輩,和驗屍報告上寫的一模一樣,沒有什麼疏漏。
「小姐,您今兒走了一圈,什麼都沒查到,這案子,真是一點線索都沒有。這可怎麼辦?」採茶擔心道。
「這才第一天,別急。要是線索那麼好找,章典司也不至於查了這麼久,都查不出結果。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是犯罪,就會留下線索……」
楚曦玉把段氏案的資料都詳細看了一遍,記在腦海中,熟念於心。
看著身邊伺候的女使道:「翰林院什麼時候下班?」
「申時。」女使道。
「那時辰還早,走,我們去陳將軍府。」楚曦玉站起身道。
眾女使一臉震驚,「這案子和陳將軍府有關係?哪個陳將軍?」
「木瓜案那位陳家千金的陳將軍府。」楚曦玉道。
領頭女使驚愕,「大人,您……您這還有心情查木瓜案呢?」
「大案小案都得破。沒線索,就先看看別的案子。閒坐在這兒不是浪費時間嗎?」
話雖如此,但能頂著命案的壓力,還有心情去辦雞毛蒜皮的小案,這位楚大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強悍。
……
陳將軍府也在官街上。
陳幼翠是衛武苑千金,和楚曦玉同一屆,在書院還見過。陳家是君家舊部,但君家軍早就散了,所以他們現在和君家也沒什麼關係。
不過估摸著看在這麼一點淵源份上,陳家上下對楚曦玉都很客氣,十分配合。
「那日,我和兩個小姐妹在街上閒逛,突然感覺一陣勁風襲來,我反應過來,只來得及退一步,但那木瓜已經砸下,正好砸我頭上。」陳幼翠指了指額頭上青紅的鼓包,咬牙切齒:
「這都十天了,還沒消腫。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我非打斷他的腿!」
「那木瓜從哪裡扔下來的?」
「街道左邊的二樓。當時那有兩家酒樓並列,我家的婢女僕從全部沖了上去,但沒找到人,也沒人看見誰丟的木瓜……」
楚曦玉點頭,「明白了。那二樓上有你的熟人嗎?」
「沒有,都不認識。」
楚曦玉記下了兩家酒樓的名字,便從陳家出來了。
這一次,去的是陶家。
丟鸚鵡那家。
正巧,他們家就在國公府隔壁,楚曦玉琢磨著,走訪完這個案子,時間就差不多了。
「王妃娘娘,明鏡司竟然派您來了!您快請進!」陶桑桑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長得有幾分可愛,一看見楚曦玉,熱情洋溢。
楚曦玉一怔,「你叫我什麼?」
「爹爹交代的,蕭大人這麼喊,我們也得這麼喊,不能喊錯!」陶桑桑緊張解釋。
楚曦玉記性很好,一下想起來,自己及笄那日,陶家送了重禮……
他們不是君家派系,是投奔君夜宸的攝政王派系。也就是世人眼中的「奸黨」。
「聽說你鸚鵡丟了?」楚曦玉問道。
上樑不正下樑歪。
君夜宸一口一個王妃,他那派的大臣,哪敢叫她別的。
隨他們吧。
「是啊,丟了一個多月。」陶桑桑一提這個,眼圈就紅了,「這鸚鵡是我三年前生辰,爹爹買給我的,特別乖,教它說話,一學就會。一個多月前,不知怎麼就突然不見了,院子裡裡外外都找遍了,也沒找到……」
楚曦玉點頭,「那會不會飛到鄰居家了?」
「鄰居家去找過了,也沒有。爹爹還貼了懸賞金,也沒用。」陶桑桑低垂頭,小心翼翼道,「實在是沒辦法了才報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