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下一小塊紅燒肉,嚼爛打算餵給孩子吃。
“你在喂什麼?”白老夫人一句話,周曉蓓手一抖,夾在筷子上嚼爛的紅燒肉掉在地上。
不等周曉蓓解釋白老夫人掉頭吩咐‘容嬤嬤’:“敏叔,把小廚房燉鍋上的骨棗粥盛給他。”
周曉蓓縮著腦袋等粥端到他面前,他拿勺子攪動棗紅色的粥,試探著用勺底按壓碗底粥,整碗粥散發出濃郁的高湯紅棗香,沒有一丁點需要咀嚼和吐出來的東西,不用說是給白無憂。那碗粥看著就知道沒半個時辰以上出不來,所以說,親孫女就是親孫女,之前表現的再不待見,吃飯什麼的,還是會想到她。
飯桌上恢復平靜,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輕微聲響。白玉滿偶爾和白老夫人輕談一句,吃得差不多,見周曉蓓一點點邊哄邊喂孩子,自己吃了一半沒再動過筷子,她拿過粥碗放自己面前,作勢要接過孩子。
“我來喂,你先用膳。”
周曉蓓應了聲,瞅了眼白老夫人,先把勺子放到粥碗裡,然後把白無憂抱給白玉滿,自己繼續吃飯。
白老夫人沒說什麼,冷著威嚴的臉,等用完膳開口讓女婿抱著孩子先走。他泡上一壺茶,有話要和自己女兒交流。兩人對飲許久,他上下打量女兒,開口說話。
“看你慢慢長大,我以為教得你足夠冷情。你是白家的主人,不能有能左右你決定的人。像你娘給你抬進多少位叔爹,到最後能影響你孃的一個沒有。”回憶起逝去的妻主和別院裡和他同樣留在世間的男人,白老夫人威嚴的面容下陣陣冷笑。笑他妻主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莫明喪命,更笑那些男人爭爭鬥鬥,卻不知一開始結果已經註定,不可改變。
“瑤城遠嫁,他和璃城中人無關,加之不理內務,需左右我何事?只要他寵著孩子,旁事我自會處理。”
孩子呀。白老夫人真沒發現原來女兒是個在乎孩子的。如此說來,那時她姨娘用的下三濫手段到真是有可能成功。“人前他自然是寵孩子,人後呢?你想想你三叔爹和玉珏。”
一雙木然的眼睛晃過白玉滿的腦海。似乎又回到陰暗的祠堂,瘦弱男子摟著呆愣的女娃哭泣,穿堂風吹過如同鬼手撫身。白玉滿還記得那時候男子柔弱哽咽,卻狠狠的擰女娃背上的肉,孃親和其他人沒看見,只有那時不到大人腰高的她看見了。摟女娃的手不時抬起拭淚,那手看起來光滑如脂蒼白無力,隱藏在女娃身後同對中的另一隻手卻青筋盡暴形似鳥爪,保養得宜的尖頭指甲好比利器,隨著手的擰轉,尚小的白玉滿頭皮發麻,背上竟隱隱作痛。比她還小的女娃呆站著木然的眼睛瞪大不眨一下,淚水滑落不發一絲哭泣聲。反倒是在旁的白玉滿看著妹妹緊捏在身側的拳頭嚎啕大哭。白玉珏那個忍著不想哭的女娃,她的妹妹。
“爹,我不是娘,他也不是三叔爹。他不用做戲,沒人和他爭。”想到白玉珏回想起小時候,白玉滿心情猛落,不欲再說什麼,匆匆告辭離開榴嵐院,逃離腦海中徘徊的不愉快回憶。
白老夫人只能低嘆,喚敏叔關上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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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麼了?”周曉蓓問從榴嵐院回來後有點發神經的白玉滿。
白玉滿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洗洗弄弄和白無憂睡在東廂了。難得睡覺時間白玉滿不在,周曉蓓打算帶著白無憂一起逃離主屋,畢竟夏天還沒完全過去,三個人睡實在有點太熱。
誰知道白玉滿不知道吃錯什麼藥,衝進屋子撈起他的手一根根的檢視手指。他還以為是要追究他擅自決定帶孩子到東廂的問題。
看著剪短的圓潤指甲,白玉滿吐出口氣,滿意的笑笑,擁著被子抱他。周曉蓓悶哼,他躺在床上,胸腹部被白玉滿抱著抬起,腰和脖子受自然重力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