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和海子約了個時間,在南市最好的酒店宴請了關浩然和他的女朋友于洋。
時隔一年半,再一次面對關浩然,張笑笑由內而外平靜坦然。心裡知道他的好,就足夠了,這種好,無關風月,是讓人溫暖而安心的好。是“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的好。張笑笑知道,她與他眼裡,也是如此。他和她,一直是默契的,無需太多言語,一個眼神,一抬頭,一舉手,一個動作,便能夠了然。他們第一次接觸,是關浩然在醫院裡,中秋節的十五顆糖果,第二天的十六個栗子。他們共同喜歡的一本書。還有關浩然家搬到周城去的那個假期,三天難忘快樂的日子。這如此種種,都是純粹的悅愉,不沾染任何的世俗煙火氣息的純粹的悅愉。這樣的美好,只能遠遠觀重,一旦浸染了塵世的煙火,就面目全非了。透過這次相聚,張笑笑欣慰地明白了這點,想必關浩然也明白。
張笑笑慶幸,自己當初沒有緊緊抓住關浩然不放,否則,自己今天絕對不可能這樣體面地坐在這裡。如果是那樣,就算是用盡心機,使盡手段,勉強得到了,可是她已經讓他的父母親戚一一對她厭棄,自己也弄得體無完膚、面目全非,他們之間也千穿百孔、滿目瘡痍。這樣,得到了又怎麼樣呢?更何況,還未必能得到!
於洋出身於之家,落落大方、儀態端莊、有禮有節。完全可以出入得了廳堂,作為一個外交官的夫人,她當之無愧,如果是自己,不能勝任也不喜歡那樣的場面。張笑笑自嘲的想。她前世是生活在重壓之下的一個平民百姓,她只想過那種最普通卻隨心所欲的生活,那種很實在卻觸手可及的幸福。那種不炫耀卻輕鬆自在的快樂。這些,海子完全可以給予她。
那天和關浩然聚會後回到家裡,張笑笑靠在海子結實寬厚的胸膛上,突然說:“海子,我們結婚吧!日子就按你說好的那個。”
“好啊!只要你不再有遺憾,可是,為什麼突然間想通了呢?”海子出奇的平靜。
“因為我只是想和你過一種充滿煙火氣息但是平實快樂的生活。”
海子捧起張笑笑的臉。看著她的眼睛探究地說:“是嗎?你終於成熟了,長大了,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少年啊?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海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海子捏捏她的鼻子,重新把她摟入環抱。“關浩然確實不錯!”
“關浩然也對我說:海子確實不錯!原來你們的默契度這麼高,連稱讚對方的話都是一模一樣。”
看海子若有所思的樣子。張笑笑爬起來,摟著海子的脖子。“海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和關浩然現在,他有他的門當戶對,我有我的青梅竹馬,高跟皮鞋穿著高貴、優雅,但是那雙腳卻受罪不小,平底布鞋看似普通,但是穿起來輕鬆、舒服。你就是我的布鞋,我就喜歡布鞋。”
“是嗎?難道我只是一雙土氣的布鞋嗎?”海子一翻身把張笑笑壓在身下。眼裡是捉摸不定的笑。
“現在的布鞋也有高階大氣上檔次的,你就是那種。又好看又實用又舒服的。”張笑笑急著辯解。
“好,這樣的布鞋好,舒服,現在就讓你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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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他們公司開年會,要求員工帶著家屬或者是男女朋友去參加,海子也如此。
有資格參加年會的,都是公司中層以上的員工。那些人,張笑笑是見識過的,都是人群中的人精。穿著典雅規範的職業裝,化著精緻的妝容,帶著標準化的微笑,口齒伶俐、目光炯炯。張笑笑想想就不寒而慄,自己如果是以海子這個公司老總女朋友的名義去參加這個年會,那麼多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她不至於會束手無策,但是也不會輕鬆自在。張笑笑想到這裡,擺手搖頭堅決不去。
海子道:“年年這個時候,別人都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