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們換個地方曬太陽吧?”四喜建議道,“最好有一杯奶茶,幾分小點心。”
“我看上去像是在曬太陽嗎?”阿寶瞥眼。
四喜苦著臉道:“剩下的答案還不如曬太陽,像站軍姿、罰站……”
阿寶晃晃腦袋往回走。
“大人去哪裡?”四喜慌忙跟在後面。
“拍攝現場啊。”阿寶道,“除了導演和副導演之外,我想不出還有誰能借手機給我了。”
令人意外的是,拍攝現場竟然真的多了兩個能夠藉手機給他的人——
張佳佳和譚沐恩。
譚沐恩見阿寶站在面前吃驚地瞪著自己,好似他突然變成三頭六臂的妖怪,臉上的笑容終於維持不下去,皺眉道:“你到底在看什麼?”
“你。”
譚沐恩抱胸道:“難道你打算改投黃符派?”
阿寶道:“你怎麼回來的?”
譚沐恩眨了眨眼睛,“我什麼時候出去過?”
“不是啊,”阿寶道,“你剛剛明明不見了,還有張佳佳……”
譚沐恩道:“她不是好端端得在那裡?”
阿寶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張佳佳坐在窗邊拍攝,不知是劇情使然還是她心情真的不好,阿寶總覺得她臉色很差,神情滿是憂鬱。
與她對戲的演員說了一句話,導演猛然喊卡,“感情不到位,死的是你妹,你還這麼無動於衷,你是不是人啊?”
阿寶趁機悄悄走到導演的身邊,小聲道:“張佳佳什麼時候回來的?”
“什麼?”導演不耐煩地擺手道,“回來就回來,問這麼多幹什麼?”
阿寶見從他身上套不出什麼的料,乾脆走到張佳佳面前,正要開口,肩膀被譚沐恩按住了,回頭看到他遞了隻手機過來,“靜峰有話要對你說。”
靜峰當然是連靜峰。
阿寶想起之前打斷的電話,連忙接過來道:“你知道那個白頭髮的是誰嗎?”
連靜峰靜默了兩秒才道:“我必須要確定你見到的那個人的確是我想象中的這個才能告訴你。”
阿寶道:“你想怎麼確定?”
“我有他的畫像。”連靜峰道,“想知道他的身份,就出來吧。”
阿寶剛想問去哪裡,一抬頭就看到連靜峰穿著一件淺灰色的毛衣,一手拿手機,一手插褲袋,悠然地看著他。陽光灑在他的身上,讓他瞬間想到八個字——澹泊明志,寧靜致遠。
他真的暴力派掌門嗎?
阿寶一直走到他面前,腦袋裡仍在想這個問題。
拍攝現場是個咖啡廳,外面也放著幾張桌椅,連靜峰就這樣施施然地坐下來,彷彿咖啡廳的客人。阿寶見導演沒有咆哮著出來反對,也心安理得地坐下。
連靜峰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做工精細的錦囊,然後取出一張薄薄的紙,慢慢展開。
阿寶屏息以待。他心裡隱約有個預感,白髮男子和畫像上的是同一個人,而且來頭不小。
畫終於展開了。
阿寶:“……”這樣一團模模糊糊的東西真的可以拿來認人嗎?會不會太草率了?
連靜峰道:“師祖倒茶的時候不小心弄溼了一塊,不過,面容模糊,氣韻猶在,他說,見過的人一定能夠認出來的。”
“等等,”阿寶道,“師祖倒茶的時候弄髒……這張圖存在多久了?”
連靜峰道:“兩百多年吧。”
阿寶無語。
“具體原因我會慢慢向你解釋,你只要告訴我,是不是他?”連靜峰為了讓他觀察自己,特地將畫拿了起來。
其實不用拿起來,阿寶也可以說:是。
正如連靜峰師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