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部分

府待不下去,就是連別院僕人都可以欺負主子。看著你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以及犯病時的痛苦,娘真想替你受了。”女子頓了一下,“可是娘代替不了啊,還不如咱娘倆一起……一起死了……”她因咽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原來她是這具身體的孃親,只不過是徐府裡一個不受待見的姨娘,連親生女兒也不能喊自己為母親。

徐為姓,名中有綾,是她投生的這具身體。想到剛才的窒息之感,與當時在海中不同,而聽她話中的意思是,是她親手斷了自己女兒的生命。手不自覺得微微顫動,渾身的毛孔渾然張開,慶幸的是現在的母親並沒有發覺不對勁。而自己剛才的行為,對她來說卻是無盡的嘲諷:自己竟然開始惜命了,謝宛華感到可笑。

耳邊又響起女子的聲音,“綾姐兒,以後都不用害怕了。娘以後都會跟你在一起,你也不用再受那樣的苦了。”臉上突然有點溼意,“娘…馬上…就來陪你了…”喘了口氣,“你的腳程…慢,娘…不一會兒…就能趕上……你了。”好不容易嚥下最後一個字,女子看著女兒稚嫩的臉頰,安靜地好像睡著了似的,木然感到欣慰。用了最後一份力,將頭靠在了女兒的身上,緩緩地閉上眼睛。

女子將頭靠在她身上後,就沒有了任何動靜,但是她不敢動。又過了大概一刻鐘時間,還是沒有任何聲響,謝宛華這才緩緩地將雙眼睜開,下意識的,抬起短胖的手,困難地挪到女子的鼻尖,沒有呼吸了,手指一抖,卻是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魂不是這具身體的,要想有難過的心情可想而知是不可能的,只是覺得可惜罷了。

艱難地支起不大的身子,細細地打量著女子,下意識的認為女子應該不過二十出頭,儘管已經是滿臉滄桑,難掩生活的困苦,但是還是能看出女子五官的精緻,想來原本也是一個美人。女子的唇角微微地翹起,眼角雖然還殘留著血淚,但安詳地閉著,死亡對她來說看來是一種解脫,也許也是一件好事。謝宛華輕嘆一聲,之前自己何嘗不是覺得死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呢。

她已經不記得落海後自己最後的反應了,當窒息的感覺上來的時候,想到這裡,頓時感到一陣頭痛,只能依稀記起那剛探出腦袋的太陽和山頂上蒙受光輝的萬物。使勁甩甩頭,不再去糾纏這個問題。

緊繃的心情鬆了下來,卻感覺有點氣喘,看來這個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移了移身體,緩慢地躺了下去,而渾身的痛覺在這一刻甦醒了,好像蟲子正在骨頭中爬動、撕咬,難受得緊。

放鬆,放鬆,呼氣,吸氣,強忍著疼痛,謝宛華儘量將注意力轉移,打量起目前棲身的地方。

房間大概十平見方,入眼的是用白色韌皮紙兒裱糊的窗戶,但顯然已經好久沒做更換了,紙上佈滿或大或小的洞眼,寒風嗖嗖得從其穿過,讓本就沒有火盆的房間,又降了幾度。

謝宛華緊了緊蓋在身上的被子,繼續觀察。靠著窗邊的是一張老舊的圓桌兒,上邊似乎放著張宣紙,想來是這具身子的孃親在不久前寫的,就不知道是給誰的了。在邊上是缺了個腳的方凳,接著就是現在躺著的這張床,雖然已經破敗不堪,但是看得出來是上好的梨花木所制。僅僅只是這幾樣傢俱,使不大的房間盡然看上去顯得有點空曠…

細細地再看了一遍,發現這些東西雖都是舊的,壞的,但還是看得出十幾年前應該也是花大價錢購置的。想來這極有可能是別院中的下人住房。當然,謝宛華只猜對了八分,這是個別院裡廢棄的院子,以前是放置雜物的,竟連僕人住的靜心苑都比不得。半年前,白姨娘和她並一個丫頭被府裡趕出來後,就一直住在這裡。

謝宛華動了動幼小的身體,身上壓著個大人,時間一久,就覺得難受得緊,這才意識到檢視被自己魂魄侵佔的身體。約莫七八歲大小,頸部以上無法檢視,從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