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我曾跟你講過的芷瑩嗎？&rdo;

我微點了點頭，他又說道：&ldo;其實我當時沒告訴你實情……也是我刻意不想提的……當年不是我不想帶她走，而是她不願走。&rdo;他將那隻杯子狠狠的放在桌上，彷彿喝的不是水，而是酒。&ldo;有這樣的一個棲身之所，她對這樣的結果很滿意。&rdo;

這下輪到我困惑了：&ldo;為什麼？她不愛你嗎？&rdo;

&ldo;愛？&rdo;路清風的雙眸裡盛滿了悲哀，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表情。&ldo;我不知道……我以為她是愛我的。&rdo;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下意識的伸手握住了他放在桌上的手，我的手心貼著他的手背。他抬頭看看我，苦笑道：&ldo;你覺得可笑嗎？我以為我給她的一切她會滿心歡喜的接受，然而，她不願。&rdo;

我搖了搖頭：&ldo;我不覺得有什麼可笑，也不覺得芷瑩哪裡不對……&rdo;

&ldo;那麼，是我錯了……&rdo;

&ldo;也不是你的錯。&rdo;我看著他&ldo;女人想要個安穩的家，這沒什麼不對的。只不過，有的女人要的是真實的家，飽餐飲，暖衣宿……而有的女人……只要找到那個對的男人就夠了，對她來說，那就是家。至於芷瑩，她明顯只想要前者。&rdo;

我曾經只想要後者，可到頭來卻發現，這兩個在慕容暮那裡，我哪個也得不到。如果只給我前者，我會不知足，而後者，他不能給。

路清風苦笑著。我用力握了他的手，勸慰道：&ldo;看來，要找天一起喝一杯了。只可惜……我師父三月泡的梅子酒，本來這個月可以開封喝的，還沒來得及喝就出來了。&rdo;

&ldo;她每年三月都會釀梅子酒嗎？&rdo;

&ldo;嗯。&rdo;我點頭，眼眸竟然有些濕潤&ldo;因為，那後來我很喜歡喝酒。她不想我喝別的，說梅子酒還好。而且，我不喜歡三月，她便選了可以在三月釀的酒……從此每年都給我泡梅子酒。&rdo;

我以為路清風會問我為何不喜歡三月，可是他並沒有問。他只是抬起頭，一瞬間，又恢復到了那個我認識的路清風，自信灑脫的笑，飛揚好看的眼，他很自然的伸手幫我擦了擦眼角，卻絲毫不提不愉快的事，只是對我道：&ldo;好，等我們辦完這些事，要回到山裡嘗嘗沈前輩釀的酒。若是你現在就想喝，那便等我們出了金宅，查完我師祖的事，我們找個地方好好喝一杯。&rdo;

這樣的他，總是可以讓我心情大好。我用力的點了點頭。

他站起身來，對我說：&ldo;今晚你好好待在房裡，我去查檢視，等我有訊息了就來告訴你。&rdo;他轉身要走，想到了什麼又折回來了，對我道：&ldo;董孟卓雖說幫你，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誰知他是真情還是假意？若是他有什麼對你不利的舉動，馬上告訴我。&rdo;

我心中洋溢著滿滿的感激之情，笑著答道：&ldo;好。&rdo;

☆、13敵意

當天晚上我早早的就滅了燈，和衣躺在床上，呆呆的望著房梁。

院子裡馥郁的梔子香縈繞在整個房內，我特意半開了半扇窗子，讓夜風帶著花香吹進房內，朦朧的昏暗月色下，竟有種置身花中的感覺。我在山中的時候，常常會把自己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