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故笑著,目光落向他的劍,像發現了什麼新奇事一般:「明止仙尊幾時換了劍?竟連名動天下的明止劍也不用了?」
徐有冥寒聲道:「與你無關。」
「他是嫉妒你,」樂無晏轉頭沖身邊人道,「你看他那故作瀟灑,其實羨慕嫉妒得眼睛快滴血的樣子,他道侶一定很不喜歡他,他心裡很苦吧。」
徐有冥:「嗯。」
謝時故嘴角的笑滯了一瞬:「……夫人這嘴不但毒還損。」
樂無晏:「你其實是想問我怎麼才能叫你那道侶正眼看你吧?我看不行,你不如趁早死心,你那道侶看著不是一般的不喜歡你,你強迫人跟你結契的吧?你這德性,會有人喜歡你才怪。」
他本來是不打算多管閒事的,但既然說起來了,想到齊思凡那副眼裡沒有半點光的可憐模樣,便覺面前這人實在不是個東西,忍不住刺他。
齊思凡年少時多靈動活潑,送花給自己時還會叫「哥哥」,變成今日這副模樣,一準拜這個混帳所賜。
謝時故微眯起眼,徐有冥的劍再次上手,隨時警惕著他。
僵持片刻,謝時故自嘲笑了聲,嘆道:「我也沒那麼討人厭吧,我以前也有個道侶,他就挺喜歡我的,為了我什麼能做不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後來我遇到一個凡人,他也喜歡我,我們本已打算在凡俗界成親,可惜他死了。」
他的語氣雖輕鬆,眼神中卻似有悲緒。
樂無晏沒興趣聽他的情史:「原來盟主是個處處留情的風流種。」
謝時故反唇相譏:「這話說的,明止仙尊不也有兩段情史,全天下人皆知,也沒見夫人在乎啊,除非……」
樂無晏看過去,謝時故似笑非笑:「除非夫人就是那魔頭本尊。」
「我不是。」樂無晏淡定道,暗下制止住了徐有冥的動作。
謝時故隨意一點頭:「也罷,一直爭辯這個也無甚意思,我確實想與仙尊和夫人討教討教,要如何才能討得我道侶的歡心,夫人能否教教我?」
「不能,」樂無晏拒絕得毫不客氣,「孺子不可教。」
言罷他注意到後方船艙裡出來、看到他們又轉身想要回去的秦子玉,叫了他一句:「小牡丹你做什麼呢?出來了又進去幹嘛?」
秦子玉只得硬著頭皮上前來:「裡頭太悶了,我出來透口氣,看到夫人你們在說話,怕打攪你們……」
「行了行了,」樂無晏打斷他,再伸手一指謝時故,與他道,「我們剛在說這人的情史,他這人見異思遷、到處留情,道侶都換了好幾個了,你以後若是想與什麼人結契,可得擦亮眼睛,千萬別找這種德性的。」
謝時故嘴角抽了抽。
秦子玉低聲應:「我知道了。」
樂無晏還要說什麼,徐有冥神情忽然變了,猛抬眼朝前看去。
就見前方原本平靜無波的河面忽然生出了漩渦,一個接著一個的,很快連成一片,並且在迅速向外擴散。
他們腳下行得平穩的靈船也陡然劇烈搖晃起來。
第60章
也不過幾息的工夫,靈船便彷彿衝撞上了驚濤駭浪,天旋地轉地往一側傾斜,即將傾覆。
狂風大浪撲面而來,裹夾著其中冰冷的殺戮之意。
船上之人同時掠身而起,水下生出的漩渦攪動著陣陣強大氣流,不斷試圖將他們往下拽。
最先倒黴的,便是修為較低的那幾人。
餘未秋手忙腳亂地應對,被馮叔扯著後背拖上半空,狼狽不堪,還嗆了兩口水。
秦子玉反應慢了一步,釋出靈器飛身而起時沒能躲過,被拖進了水中,四面八方瘋湧而來的冷水不斷灌入口鼻,水中的殺戮之意更瘋狂撕扯著他的肉身,他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