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年來這個家有五天了,除了在外地忙工作的親爸和爺爺沒見,其他人幾乎見了個遍。大家對他的到來都是舉雙手歡迎的,氣氛熱烈又友善,搞得周祈年真有種自己融入這個大家族的感覺了。結果等他受不了七大姑八大姨的各種拷問偷溜去後院透氣的時候,就聽到剛還在誇他的人,背地裡又質疑:「有做過檢查嗎,真是咱家人嗎?看他那吊兒郎當的氣息,跟個混混似的。」
都說女兒像爸,兒子像媽,周聽瀾和周祈年都像他們的親生母親,所以兩個人其實長得並不像。
不管是模樣長相,還是性格脾氣,把兩個人擱在一塊兒,應該沒有人猜得到他倆是親兄弟。
周祈年也覺得自己和他不一樣。
但這個時候,周祈年覺得自己和他是一樣的。
至少在對待男女關係這件事上,第一時間就澄清,以免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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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兩天,雲盞忙著收拾行李。
後天,也就是下週一,是京北大學新生報到日。學校從三年前開始,宿舍不是隨機分配,而是學生上網自己搶。即便如此,宿舍也是固定的,哪個學院的學生劃分在哪棟宿舍樓,學生網上搶宿舍,頂多就是在那幾套宿舍裡搶一套。京北大學本地學生並不多,能考上京北大學的,基本都是附中上來的學生。
巧的是,雲盞和孟小棠就是附中的學生。
更巧的是,雕塑系的學生和新聞系的學生住在同一棟樓。
最最巧合的是,雲盞因為在江南玩的忘乎所以,把搶宿舍的事兒給拋之腦後,只能住剩下來的那個宿舍;而孟小棠因為頭天晚上看演唱會,導致第二天睡過頭,等到她起來,宿舍都已搶光,只剩最後一間。
就這樣,兩個人陰差陽錯,入住同一間宿舍。
孟小棠最近迷上了星座,整天跟神婆似的神神叨叨,「我給你看看你們星座的運勢,星座說你九月桃花運旺盛。」
「是嗎?」雲盞不為所動。
「你的桃花運長這樣:年紀比你大,但不會大太多,他的經濟條件很好,有錢卻不愛揮霍。身材好,衣著質感還很好,面板白,單眼皮或者是內雙,最重要的是,鼻子很高很挺。」
「鼻子很高很挺怎麼就重要了?」
孟小棠一臉「年輕人稚嫩不懂事」的表情看向雲盞,繼而壓低聲音,意味深長道:「說明他那方面需求旺盛。」
雲盞把吹風機扔進行李箱裡,鎖上行李箱,漂亮的天鵝頸仰起流暢的弧度,眼神冷淡睨向孟小棠。
孟小棠從她的眼神裡讀出了一絲「再說下去信不信明天開學我不帶你過去」的警告意味,於是立馬認慫,碎碎念道:「不過也沒用,你沒有需求,你冷淡的像塊木頭。」
雲盞:「孟小棠!」
孟小棠撒潑:「我知道我的名字很好聽,但是希望你不要叫我的名字,這樣會讓我很緊張的。」
她哭笑不得。
晚上,孟小棠在雲盞家過夜。
明天兩個人要去學校報導,兩邊家長都忙得見不著人影,孟太太倒是在家,但她身嬌體軟的,別說提行李箱了,就連搬桶水都很費力,家裡飲水機上的水一直都是孟小棠扛的。外面天熱太陽曬,兩個人很乾脆,一個說自己會開車,另一個說自己力氣大一手一個行李箱,保準能平平安安報導,讓美麗的孟太太別擔心。
會開車的是雲盞,她在江南待了一個暑假,順便考了本駕照出來。
兩家人都特放心雲盞,因為她膽子一直都很大。她看著文文靜靜一聲不吭,實則膽子大得很,五六歲就爬樹掏鳥窩,春節放鞭炮,她放的從來都是聲音最刺耳的魚雷炮,摔摔炮從來都入不了她的眼。
雲盞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孟小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