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久了,孟小棠已經麻木了:「你倆成天偷情似的,你倆要是主犯,我他嗎就是幫兇啊。要是被你哥知道你每次來找我都是為了和他談戀愛,你哥估計會殺了我。」
「不會的,他很斯文的,頂多就是用眼神殺你。」
「……那也很痛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孟小棠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你這個半道上多出來的這個哥,他看我一眼我就渾身發顫。」
雲盞一本正經地說:「我以前也是,後來喝中藥治好了這個毛病。」
這是一個網路梗,孟小棠沒想到她會用到這個地方,笑瘋:「神經吧你,談你的戀愛去吧。」
於是雲盞一頭鑽進周祈年的房間裡,直到晚上九點多才出來。
那年暑假直至第一年暑假,一整年的時間,幾乎算得上是他倆最甜蜜的時光了吧。
每天見面,哪怕背著雙方家長見面,哪怕周聽瀾就在一牆之隔的走廊外,他倆依然吻的難捨難分。蟬鳴聲聒噪,炎熱的夏天催促著他們彼此靠近,汲取對方身上灼熱的氣息。他們經常親著親著就難以自拔,窗簾一拉,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有的事,也不一定得等到夜晚才能幹,也不一定在床上才能幹,也不一定得全身乾爽才能幹,也不一定只能用下半身才能幹。
結束後,雲盞總像個渣女,評價他:「期待下次的表現。」
氣的周祈年牙癢癢,兩個人都裸著身子躺在床上,他手毫無力度地掐著她的後頸,「來,說說,我哪裡表現不夠好,啊?還期待下次表現?」
雲盞笑著,唇齒間撥出來的熱氣湧在他唇邊臉畔,突然更渣女了:「你說萬一咱倆分手了怎麼辦?」
「能怎麼辦?」周祈年那雙天生多情的桃花眼彎出浮浪笑意,應該沒有情侶像他倆這樣了,躺在床上愛到最深處卻聊著分手,「分手就分手唄,外頭想和我談的女的多了去了,沒了你雲盞,我又不是不能活。」
雲盞伸舌舔了舔他的喉結,「我也是,離開你我也能活的好好的。」
可下一秒,周祈年便將她壓在身下,滾燙的氣息卷席著她的身體,力度大的像是要把她這個人揉成碎片,劃在空氣裡,成為氣流,成為塵埃,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他沒有往日的溫柔與體貼,每一次都到盡頭,讓她上一秒入地獄,下一秒上天堂,讓她體會到,原來愛他是這樣危險的事情,有歡愉也有痛苦。
「但你要是哪天跟別人結婚了,雲盞,就算在天涯海角,我都會跑過來搞砸、搞爛你的婚禮。」
浮浮沉沉中,雲盞聽到她自己是這麼回答的:「周祈年,你這輩子都栽在我身上了,對吧?」
然後她聽到潮起潮落中,周祈年咬牙切齒地說,是,你開心了吧?
也是那天晚上,周祈年去紋身了。他先把雲盞送回家,等她上了房間,在陽臺處和他招手,周祈年揮揮手,示意自己走了,她於是進屋,周祈年也轉身離開。
他沒回家,而是出小區門,攔了輛計程車,報了個地址,坐上車後沒骨頭似的靠著車後座小憩。過去得半個多小時,今天下午倆人玩的太過火,她這人總這樣,怕麼怕得要死,嘴皮子卻不甘認輸,周祈年沒像以前那麼收斂,說幾句直接把她壓在身下。
不過怎麼說呢……周祈年一開始是怕她害怕這種事,現在……他有點怕了。
總覺得,自己被她榨乾了。
而且又很奇怪,面對雲盞的時候,周祈年的精氣神特好,一旦離開她跟前,好比此刻,他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被下蠱了吧?
他想。
車子停在紋身店外時,周祈年這個想法更強烈。
草,是真他媽的被下蠱了,都過來紋身了。
雖說他是軍校生,但他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