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等我哥和我爸回家呢。」
周祈年嗯了聲,突然安靜下來,神情冷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好久才說,「等到他倆回來,我去和他們說咱倆的事兒。」
「行。」雲盞應得很輕鬆,身體卻是緊繃的,他太燙了,她沒有辦法忽視,還是推開他的身子起來了,「我先回房了,你也早點休息,明天見。」
見她決意要走,周祈年抓了抓頭皮,無可奈何地起身送她出門,開門的時候還賊心不死地問她:「真不打算過夜嗎?」
「不要,我感覺留在這裡我就是滅火器了。」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他的褲子,忍不住抱怨,「怎麼可以這麼燙啊?」
「三年沒燙了,好不容易燙一回怎麼了?不著火都很好了。」周祈年欠了吧唧地說。
雲盞笑得不行,她其實也想留在這裡過夜的,哪怕手動擋也行,幫他滅滅火,她嘆了口氣,解釋道,「你回來之前我哥給我打了個電話商量訂婚的事兒,電話中途被打斷了,他說待會兒聯絡我,我得等他電話呢。」
「在這兒打也一樣的,我陪你。」
「不行,有你在我怕我控制不住,萬一一不小心說漏嘴了,我哥估計連夜打飛的回來揍你。」
「他揍我幹什麼?」
「忘了說了,你走的那天我蹲在你家門口哭,被我哥看到了,那天之後,你在我哥的眼裡就是個薄情寡義的渣男了。」雲盞大概能理解,「可能是因為他覺得你能夠妥善處理好我們兩個的關係吧?結果沒想到我竟然哭得那麼慘,我後來也想解釋的,但又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所以,就成了現在這樣了。」
酒店客房走道里靜悄悄的,兩個人一個站在客房內一個站在客房外,客房內玄關處的燈關著,他整個人嵌在昏暗裡,神情晦澀難辨。他往前走了幾步,雲盞才看清他眼底的壓抑的情緒,但神情和話語都是輕鬆的,「都過去了,咱倆說好,那陣子的事兒不提了。」
三年以來的耿耿於懷,他都輕鬆釋懷了。
他真的很好哄。
雲盞眼眶一酸,今晚好像特別容易掉眼淚,可她不是喜歡掉眼淚的人啊。或許是因為面前站著的人是周祈年,她可以任性妄為,也可以告軟撒嬌,「嗯,不提了。」
「好了,回去吧,別在被窩裡偷偷掉眼淚,有什麼委屈什麼難過的,到我這兒來哭,反正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雲盞低低地嗯了聲,就轉身回自己的房間了。掐了點兒似的,她剛合上房間門,席聞璟的電話就來了。甫一接通,那端劈頭蓋臉地來了一句:「你和周祈年是不是和好了?」
雲盞都懷疑他在自己身上裝了個攝像頭了,她剛和好多久啊,就被他知道了?不對,應該是猜到了?
「我不能和他和好嗎?」她不答反問。
「你要和周聽瀾訂婚了,雲盞,你理清楚現在的狀況,行嗎?」
雲盞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極短促的一聲笑,「結婚了還能離婚,再說,我和周聽瀾只是口頭說好的訂婚,別說訂婚儀式了,連雙方家長都沒見過面。」
一直以來,他們兄妹倆的關係都很平靜,平靜的走向好的那一端。突然有天,雲盞說要訂婚,二人之間的氣氛才變緊繃,像是隨時就能點燃的炮彈,說幾句就炸。
原因很簡單,在席聞璟看來,婚姻並非兒戲,你要訂婚,首先得談戀愛,要以愛情為基礎發展婚姻才對,而不是年紀到了所以要訂婚。更何況,雲盞也才二十四歲。是一朵正處於燦爛花期的鮮花。
而雲盞卻很堅持,要麼你給我找一個訂婚物件,要麼我自己找。最後,她找了周聽瀾。而席聞璟對她有種束手無措的無奈,畢竟不是親妹妹,他沒有辦法大發雷霆,只能散發著薄薄的一層怒氣,邊窩著火邊給她籌辦訂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