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慢慢的滑坐下,然後再也撐不住失血過多的眩暈,左手緊按住右肩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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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過來的時候,已然是了夜晚。
視野很低,很寬。
是三百六十度的視角,而不是我所習慣的一百八十度。
受傷太重,變回狐狸了嗎……我試著動動右手,似乎在意識接近模糊的時候我將切口對的不錯,現在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靈蛇劍還分別穿透在我的雙手上,我隨手拔下來,這回的失血倒是不多,不過我懷疑可能是我體內已經沒有多少血的緣故。
頭還是很暈,然而意識還清醒。我挪動了幾步,用嘴咬開逃避美女蛇時從身上掉下來的小包袱,包袱系的不緊,然而這個並不困難的動作我還是累的滿眼金星,中途休息了三次才完成。我拿爪子扒拉開包著乾糧的紙包,湊過去咀嚼著冷硬的幹米餅。
米餅很硬,而且很乾,滋味也不怎麼好,我雖然吃的很慢,而且每一次咀嚼都很費勁,卻是一刻不停的在吞嚥著食物,以我這樣狼狽的狀況,留在珍珠灘過夜並不是個好主意,野外我熟悉各種補血的藥草,然而天色已黑我一時也找不到,只有強撐著吃下去點東西才能行動。
吃完了所有的乾糧,我挨蹭著山壁向琴川的方向返回去,三步一喘五步一停,走的極慢,我扶著山壁自嘲的笑笑,這已經是第二次跑出琴川了,結果還是要返回去,難道我這一輩子都出不了琴川?我儘量讓腦海中不要空著以防這麼一倒下去就再也起不來,拼命抬起腳步向前走著,幸好一路上並未遇上什麼精怪妖物或者猛獸,等到我終於挪進了琴川的石板路上,琴川已是夜深人靜,半點腳步聲也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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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川也並無我所能停留之處,我想了半晌,還是挑著暗處向東方家宅出爬去,下了葬,東方家應是沒有什麼人了,況且我還記得他的藥櫥裡有一閣整整齊齊受著滿抽屜的鹿活草和止血草,在他去後應是無人問津,只留下腐爛風化的結局,不如讓我行個方便。
我走的時候曾將東方家打掃過,門也好好的掩上了,此刻東方家的大門卻是敞開的,能看道大廳的地板上散亂著些紙錢,幾碟瓜果整整齊齊的放在東方的靈位前,我暗笑大約是哪個戀慕東方的姑娘悄悄來燒紙給他,宅子裡很靜,我繞過大廳,向東方放著藥櫥的房間走去,腳踩在瘋長的野草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被凌晨的靜寂襯的無比響亮。
藥房的門是緊緊關著的,我窩在草叢休息了片刻積蓄體力,然後爬上了窗戶,伸爪捅開了紙窗滾了進去,藥房裡瀰漫著微苦的藥香,我趴在地上緩了一會兒,爬到藥櫥邊上才意識到,月光黯淡,要看清抽屜上的標識實在是有些困難,我苦笑了下,收回視線趴在了藥櫥腳上,然後我看了一個竹編的籃子,立面鋪著一層結實的粗布,正是東方剛把我帶回這裡時我睡的籃子,我爬過去爬上籃子,在柔軟的乾草上蜷成小小的一團。
我和東方並沒有相處的很久,我卻覺得和東方在一起的日子過的比我前一世的十九年還要更加的累,不是肉體上的,而是內心的疲憊,在我以為這將是一場很長很長的糾纏的時候,他卻很快的離開了這個世界,而我似乎到現在還沒有接受這個事實。
總覺得彷彿下一秒,東方便會從這所房子裡某個角落裡冒出來,抱著肘帶著某種譏誚的微笑看著我道
“青珩怎麼會在此處?”
這個幻覺過於真實,我彷彿能清晰的聽到東方清泠冷冽的聲線,清楚的看明東方輕輕揚起一邊眉毛的模樣,他唇角的弧度優美而沒有溫度,我甚至連那窒息的壓迫感都能明顯的感覺到。
我有些迷糊的又把自己蜷緊了些,然後一雙手拎住我的後頸把我提了起來。
“我竟是不知青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