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慢慢地向人們傳播真相,一件件矯正錯誤的事,你和已經過世的那位'只要我知道就夠了'的人做法大不相同,是這樣嗎?啊,您現在也一直在進行嗎?您會讓我知道也是……”“不,事情不是如你所說,我只告訴你一人而已。”“到底為什麼?怎麼是我?為什麼只有我知道而已?”“會告訴你是因為我不是伊利歐斯;只告訴你,還是因為我不是伊利歐斯。”
“什麼意思呢?”傑洛在燈前合起雙掌,像是個正保護小小火苗的人。“若是在島上土生土長的人,聽到這真相,必定會受到巨大的衝擊,就如同世界就要裂成兩半那樣。伊利歐斯曾經放任還不滿十歲的伊索蕾想讀什麼就讀什麼,可是他不僅隱瞞了自己的發現,在把這幾卷書託付給我時,還特別交代我絕不可讓伊索蕾知道。剛開始,我面對交雜呈現的虛假和真相,也都看不出眉目;但是出身大陸的你就不一樣了。就我所知,現在月島內就只有你一個人不是在這裡出生長大,所以也只有你是可以在接觸到真相之後,仍然能以平常心看待!跟那些因為心理防衛,而往往在瞭解真相之前就先把耳朵搗住的巡禮者比起來,你是不一樣的。還有一點……”達夫南從傑洛先生的口中,聽到了最近他最想逃避的話題。“因為你將來應該會成為月島的祭司,劍之祭司。”達夫南慢慢地搖頭。不過傑洛先生視若無睹地繼續說下去:“雖說真相顯而易見,不過對月島上的人而言,這樣的真相,更像是詭辯或瞎說。對他們而言,現在的一切都已經太習慣了。由崇拜魔法而崇拜月女王,有什麼大不了?由崇尚學問而崇尚劍術又有什麼錯誤?他們應該會那樣回答吧。事實上,連我有時也會感到混淆。月島上的人們會覺得這沒什麼大錯,不管一開始怎樣,如今大家在月女王之下不也過得很好?當然啦,他們也不贊成所有人都只會揮劍而已。”傑洛露出淡淡的笑容:但是達夫南完全瞭解傑洛要他做的事,那是件艱難的責任。“可是如果是你……那些伊利歐斯無法做的……不!是不願做的事,你一定能完成……我是那樣想的。有些人不會聽我說話,但如果是祭司說的,而且還是劍之祭司說的,他們就會不自覺地點頭贊成,所以,當我看到你也像伊利歐斯一樣,成為銀色精英賽的冠軍時,更是……”“……”各種紛亂思緒在達夫南的腦子裡糾纏雜沓,他想起以前伊索蕾曾說過有關伊利歐斯祭司與攝政的衝突,以及她與莉莉歐佩之間潛在的對立。伊索蕾離群遁世的理由,是因為不想要再重演父親輩的紛爭。不怕與人戰鬥的她,本有可能成為劍之祭司的,不過她卻選擇了迴避潛藏。然而,傑洛現在卻要達夫南去走伊索蕾不走的路!驀地,達夫南想到,伊索蕾是否真的對這問題全然不知情。若是知道的話,她有可能像現在這樣沒有行動嗎……不過,一想到她也遺傳了伊利歐斯祭司那種狂狷的個性,也有可能會不採取行動吧。只要理由充分,伊索蕾的個性是,就算傷害自己也毫不猶豫;而她居然會因為想要避免和莉莉歐佩起爭執,就決定隱退,這確實是沒有道理的事。但是,她如果成為劍之祭司,正面站出來和莉莉歐佩對立,月島上又有誰會支援她?月島是個小而封閉的社會,若被島民排擠,就只剩下和父親一樣被強迫犧牲的命運而已。所以即使伊索蕾知道了傑洛所說的真相,也不會改變任何事。月島上的人們、偉大的卡納波里的後裔,他們因為認為伊利歐斯是定居到月島以來最為出類拔萃的天才,而愛屋及烏地愛伊索蕾,但同時也對她懷有戒心。她的非凡能力,雖然是帶給島民的祝福,但更像是一種極大的危險。那麼達夫南呢?達夫南雖然是繼伊利歐斯之後,第二個把銀色骸骨帶回月島的人,卻沒有人把他和伊利歐斯等同看待,他們不把他看成天才,而是具有不明能力的外來者,所以達夫南沒有像伊索蕾那樣的血統問題。但這樣的事實若是由外部的侵入者來揭露,是否又會產生另一種不安全感?現在的奈武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