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說是東西老舊,要拿去休憩或者變賣,置換些新的東西。
西涼茉也不曾去理會,任由慎二夫人動作,直到七日後,她把被百里青折騰得痠軟的身養好這,讓白玉請來了慎二太太,說是商議出嫁之事。
西涼茉坐在蓮齋正堂裡,品著最新的香片,神情溫婉地看著慎二太太,直到看得她坐如針氈,才道:“二嬸子這風寒哮喘,一病就是兩三個月,如今可是好些了?”
“託郡主的福,二嬸是好些了。”慎二太太乾瘦的臉上堆起虛偽的笑容,心中卻滿是惴惴不安。
上一次,她沒有想到這丫頭竟然絲毫不顧忌人言風語,竟將她當著那麼多丫頭的面如此折辱,對她用刑,直直嗆得她暈了過去。
她原本醒來就大哭大鬧要自家老爺去討公道,哪裡知道那丫頭心眼忒多,居然在此前就將她家老爺請了去,而去了一趟蓮齋回來,也不知道西涼茉到底對她二叔說了什麼。
竟然讓一向有點懼內的自己老爺不但黑頭冷臉地狠狠呵斥怒罵了自己一頓,還責令自己少與長房二夫人那裡來往,甚至在自己鬧著要回孃家的時候,禁了自己的足。
她原本就又驚又氣,又被水嗆傷了肺,著了涼,一下子就病倒了,日日咳嗽,直到那日咳出了血,她才知道怕,趕緊休養生息,這足足修養了兩個月才好。
而且,後來自家老爺也告訴了她,貞敏郡主是知道了她在當初冊封宴會上那栽贓陷害的事兒裡插了一手,又不知從哪裡抓住了她藉著差使,貪墨公中銀兩的把柄,最重要的是,西涼茉還抓住了老爺收受科場生員賄賂之事。
自此,她雖然恨西涼茉,卻也怕了她面容如玉,溫婉如柳,卻恁地心狠手黑。
只是,心中總是不甘心啊!
這一次,她好容易掌了掌家之權,不大撈一筆怎麼對的起自己,藍氏的東西老舊些,但是當初她到底是當過公主的,好東西確實不少。
慎二太太偷偷地打量穿著精緻昂貴淺綠色流雲錦繡金絲鯉魚半臂配著深綠撒繡迎春百褶裙的少女,一襲狐毛大麾襯托得她明雅幽麗,自己還記得當初在院子裡這小丫頭被小姐和少爺們攆得與狗爭食,曾這樣一個卑賤的小丫頭,甚至好幾次都差點被作踐死去的樣子。
怎麼,如今竟然脫胎換骨似的一個人,竟然壓在了所有人的頭上!
“既然二嬸子身子大好了,茉兒倒是有份禮送給二嬸子,權作茉兒送給二嬸子康愈之禮罷。”西涼茉微微一笑,彷彿頗為欣慰自己親人嬸子康復的模樣。
慎二太太也心中一喜,她可是記得黎氏自從得了西涼茉的扶助,當家以後不但威風八面,而且得了不少油水。
在慎二太太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時候,她已經將西涼茉置於了能生殺予奪的權威之位上。
“來人,把禮盒送給慎二太太。”西涼茉看著慎二太太一笑,揮揮手,白珍便端了個鑲珠嵌玉的紫檀木盒子到了慎二太太面前。
慎二太太看著那盒子,便覺得裡面是極為貴重的東西,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盒子,臉上卻笑開了花,嘴裡還道:“這如何使得……這如何使得……。”
但在她開啟盒子的那一瞬間,卻頓時恐懼地瞪大了眼,臉色蒼白地:“啊——!”地尖叫了一聲,一把打翻了盒子。
那盒子‘呯’地一聲掉在地上,裡面骨碌滾出一個圓圓黑黑的東西,細細看去,竟然是一個血糊糊地人頭。
等著兀自尖叫不止的慎二太太終於不再尖叫,只在那瑟瑟發抖,西涼茉悠然地吹了一下茶杯裡的煙霧,才道:“怎麼了,二嬸不喜歡茉兒的禮物麼?”
“你……你……。”慎二太太本是深閨婦人,雖然多少也弄死過丈夫小妾,狐媚丫頭,自己不喜歡的兒媳之類的,卻哪裡經得起這樣血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