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同時,強騎兵們也出離地憤怒了,他們竟然被當成了遊戲裡的獵物,實在不可容忍,竟然紅了眼,瘋了一般死命地搏鬥起來,彷彿要與對方同歸於盡一般。
這樣的狀若瘋虎的對手,倒是讓鬥字訣的鬼軍們像是面對刺蝟的老虎,竟然一世間下不去手。
西涼茉看著這種僵持的狀況,唇角卻彎起了一絲淺淺的笑意。
周雲生忽然有點明白了,他碧綠如翡翠的眸子裡也閃過一絲淺笑:“怎麼,在收繩子?”
西涼茉微微點頭,倒是一點都不奇怪周雲生能理解自己的想法,他畢竟比她還要有實戰經驗多了。
“他們像一把刀子,或者說最年輕而兇猛的獸,但是如果這把刀子習慣了無所忌憚地見血,野獸習慣了無所顧忌的屠戮,那麼也許總有一日,他們會失去了人的心,傷到自己,過剛易者!”西涼茉幽幽地道,她頓了頓,又輕笑起來:“何況,他們也要學會,怎麼去透過合適的方式完成主將的要求,卻又不會傷害到自己。”
她的鬥字訣雖然也主刺殺,但是她並不希望他們變成司禮監魅部殺神們那樣的徹頭徹尾的殺人機器。
周雲生深以為然,微笑:“小小姐有心了。”
之前他比他的同伴們都要更早地接觸人情世故,他是他們之中的佼佼者,最直接的領導者,但有些事情的領悟,他卻不能代替他們去完成一些感悟。
雖然情況很棘手,但是鬼軍鬥字訣的年輕野獸們還是‘歷盡千辛萬苦’地把剩下的強騎兵和馬匹們都給俘虜了。
一名年輕的鬥字訣分隊小統領類的氣喘吁吁地單膝跪在西涼茉面前,平凡年輕的面容上卻都是驕傲:“稟報小小姐,鬥字訣三分隊已經全部順利完成您的命令!”
西涼茉看了看那些被揍得鼻青臉腫趴下,或者抱住肚鐵青著臉子蹲在地上,或者手腳被鬼網蛛絲給纏住了死命掙扎的藩王強騎兵們,她讚許地笑了笑:“很好,咱們該去和兵字訣會合了!”
“是!”
得到讚賞的鬥字訣鬼軍們都露出驕傲而滿意的笑容來。
等西涼茉趕到天陽關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上百匹馬兒在悠閒的吃那些沾染滿了鮮血的草,而它們的主人則身首分離地躺在了地上。
主將杜雷被高高地吊在了樹上,剝了上衣,一身狼狽血汙。
西涼茉看著他的模樣,微微顰眉,淡淡地下命令道:“去把人給我放下來。”
塞繆爾和白起兩人在地上畫著正字,比著誰砍下的頭顱多,原本見著西涼茉過來,正是高興地湊過去,打算稟報自己的戰績,聽見西涼茉這麼吩咐,便先去將杜雷放了下來,放下來後,他們才發現杜雷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暈倒。
白起順手操起自己腰上的葫蘆對著昏迷過去的杜雷當頭倒去。
“嘩啦!”杜雷方才醒來,迷迷糊糊地看了周圍一眼,彷彿忽然想起來自己的處境,他梭然瞪大了細長的眼,朝著最先看見的白起惡狠狠地‘呸’了一聲:“奸賊,本將軍真是有眼無珠!”
白起身上還穿著一身晉北軍的藍色校尉服嗎,他蹲在杜雷旁邊,倒也不惱,笑眯眯地搖晃著自己的食指道:“將軍此言差矣,您身邊的那位校尉大人在幾日前就已經先在黃泉路上等你了,我只是剝了他的麵皮下來而已。”
那種詭異的白色笑臉面具,是鬼軍們特有的面具,用一種柔軟的白麻浸染了特殊的致幻劑製成的,在某些時候起到一種迷惑與震懾敵人的作用。
杜雷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明白了,他錯愕地楞了片刻,隨後低低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到底是——是本將軍有眼無珠啊,多年出生入死的身邊人都能認錯!”
“杜將軍不必妄自菲薄,您是晉北大將,只是跟錯了主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