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軒將金針拿出來又合上藥箱,將金針在藥箱蓋上鋪開,這才抬眼回了皇帝的話,“太上皇此時昏迷不醒不在我的預計之內,按理應該還能再撐上幾月的,皇上不妨去查查皇上最近可有吃什麼或者用什麼新東西。”
聞昱丹臉色大變,握住皇后的後用力的青筋暴起,皇后咬住唇忍痛,手動都沒動一下。
“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害父皇?”
“這倒也說不上,最多就是個誘因罷了,我要施針了,還請皇上叫眾人迴避,免得干擾了我。”
皇上回頭看了聞佑一眼,聞佑見狀微一躬身,示意屋中侍候的人退了出去,又叫了人來守住門口,親自去查江伯所說的話。
私心裡,他更想留在屋裡,要是有個什麼萬一他也好求情保住江伯的命,要是江伯真在宮裡有個什麼,他回去無法向如初交待。
好在看江伯的神情,太上皇暫時應當不會有礙,他也才敢放心離開。
皇后眼尖的看到蘇嬪身體晃了一晃,悄悄拍了拍皇上的手臂,暗暗指了指蘇嬪的方向,抽出手走了過去。
將人挽到一邊坐下,皇后輕聲安撫道:“娘娘不用擔心,父皇必定無事,要是…江大夫也不用做這無用功不是?”
蘇嬪微微點頭,臉色蒼白得接近透明。
皇后看著這張已經不再年輕,看得出細紋的臉是羨慕的,明明年華已去,父皇身邊卻只留下了她。
有一次聽皇上說起,太上皇想升蘇嬪的品階。卻被蘇嬪婉拒了,她知曉自己的身份,不想再掀起波瀾,她的識進退也讓皇上對她多了分敬重。
她不敢奢求當自己老去時皇上只得她一人,只希望到那時皇上沒有因為別人而忘了他們的結髮之情。
江軒這一次的金針下得極慢,每一針都要醞釀好一會才會紮下去,倒不是臨到這時候才擔心性命不保,而是因為每一針都在心臟周圍,一個不好便能奪人性命。且這路針路本就是極難的,為醫者,絕不能輕賤病人的性命,不管他是富貴還是貧窮,這是他師傅還在世時常說的話。
不過四針下去。江軒已經滿頭大汗,體內的力量去了一半。
扯著袖子仔細擦掉臉上的汗,尤其是眼睛周圍更是慎重,江軒坐著歇了一會才拿起第五根金針,聞昱丹發現這一根金針比起之前的要長了有差不多一寸。
想起這麼長一根針要扎進身體,他便皺起了眉。
這路針法共有九針,到第八針時江軒便覺得氣力不濟了。準備半晌還是停了下來,端起旁邊也不知道是誰的茶一飲而盡,轉身道:“皇上能否將聞佑叫來,我需要他幫我一把。”
聞昱丹這時才發現江軒整個人就跟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脖頸間,腋下的衣服透出了溼意,明明見到他不久才擦了臉上的汗,這會又是大顆大顆的往下滾。滴在衣服上留下溼印。
江軒的氣色也遠不如來時好了,眼神透出來的都是疲憊。
聞昱丹回頭看了安和一眼。安和會意,忙退了出去找人。
看江軒沒有要繼續下去的意思,聞昱丹在內侍搬來的椅子上坐了,態度很是親和的問,“江大夫,父皇的身體還能撐多久?你和朕透句實話,別拿御醫那一套模稜兩可的話來打發朕。”
江軒累得一句話都不想說,可眼前之人的話又不能不回,乾脆又直接又簡單的回應了他,“短則半年,多則一年。”
聞昱丹嘴巴動了動,旋即看向床上瘦了許多也老了許多的父皇,最終什麼都沒說,臉上卻實實在在的露出了悲意。
他的親緣怎就如此薄弱?母后早逝,父皇冷淡他這許多年,好不容易父子關係好了,父皇的生命卻又走向盡頭…
“儘量讓他心情好,順著他些能活得更久些也說不定,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