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頭,後面的一句話幾乎是從牙縫間擠出來的,“真不甘心,我並不想多造殺孽。”
要是可以,只要不是殺人上癮的魔頭,誰想殺孽纏身。
一輩子為善,也要被一次殺心毀了所有功德。
兩人都不想讓沉默蔓延,可是兩個人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才能讓這氣氛不再凝滯。
華如初率先放棄了,愣愣的放空了自己,沒有焦點的視線不知落在何方。
祁佑沒有如初的糾結,他所受的教育裡從來就是利與不利,沒有其他。
他的沉默,只是因為如初的沉默而沉默。
在兗州時他就知道,這個人啊,看著狠,實則再柔軟不過,不是逼不得已絕不會傷害任何一人。
可每每要人命的命令卻也是從她口中說出。
這是她的不得已。
身後傳來響動,華如初軟劍瞬間在手指向來人。
“小姐,是小的齊南。”
重新將劍扣回腰間,華如初看向他,“情況如何?對方來了多少人?”
“來人估計有一千左右,小姐,情況有異,對方有武林中人參與其中,普通士兵不會有那身手能和老爺他們纏鬥在一起。”
華如初心中一凜,她早該想到的,他們那麼迫切的想抓到太子,怎麼可能不請動那些人出手。
“那些人多不多?”
“小的估算了一下,恐怕得有對方總數的十之一二。”
一千人的十之一二,再加上那麼多普通士兵…
腦中閃過數個念頭,華如初忍住心慌轉頭看向祁佑,“怎麼辦?”
握住她冰涼的手,祁佑聲音依舊沉穩,“將人撤回來,我們從後面摸上去,讓他們以為我們埋伏了許多人手,至少能讓他們有一刻的慌亂,心一亂士氣就會低落,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可你的傷”
“已經結痂了,不礙事。”
華如初緊緊抓住他的手,墨黑的眼神落在齊南身上,“照姑爺說的做,摸到他們後面去,我們馬上趕來,轉告大家,能一劍要了對方的命就不要用兩劍,這是命令。”
“是。”齊南知道時間緊急,也不再從後面去爬了,直接從前面山壁往下跳,中途借了幾次力便落到了底下。
華如初看他安全著地才收回視線,將江雨叫過來,邊叫祁佑脫掉上衣,“快點,我要看看你的傷。”
祁佑知道她的性子,三兩下將衣扒下來背對著如初。
很大一條疤痕,粉色的新肉看著特別不經事。
“江雨,他能動手?”
江雨過來仔細看了一會,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從百寶袋裡拿了盒藥膏往上面抹,邊道:“若是能一直養著自然更容易痊癒,動手有再度撕裂的危險,可如今的情況…我再給祁姑爺綁上一層以防萬一,祁姑爺,你也注意著些,留點力。”
“記下了。”
華如初有心讓他留在安全地方,話還未說出口便聽到祁佑道:“如初,我會注意,你在哪,我在哪。”
這個男人“你怎麼知道我會不讓你去,當然是我在哪你就在哪,別離我太遠,還有,要是讓我發現你傷口裂了你就必須收手,你要是不想靠我保護就留兩分力。”
“好。”
他應承得爽快,華如初卻還是擔心,“冬菲,你那裡還有沒有更好的傷藥?”
“江雨那個就是最好的。”冬菲正好將東西收拾好了,站起身來道:“小姐你放心,只要姑爺留兩分力一定沒事的,我會跟在你們身邊。”
“不行,你那三腳貓功夫哪是人家對方,找個地方藏好,和江雨呆在一起。”
“小姐”
江雨拽住她,替她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