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奴家家中是比不得紀家底蘊深厚,但是絕不是如紀家所說奪了紀家家底才發家,據奴家所知,任家發家原因是因為家中做了大買賣,大人不能因為這個原因就斷定任家有罪。”
“你找本官便是要說這個?”
“奴家…奴家”任家小姐心一橫。高昂起頭道:“並不止是為此事,也許大人會覺得奴家不守婦道,但是奴家還是要說,奴家仰慕大人,願…願不計名份侍候大人,請大人成全。”
屋中剎時靜得針落可聞。一直有傳任家小姐膽大,可他們才知道她如此膽大!
不,這不止是膽大。簡直就是不要臉!
聞大人從太原來,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可據他們所得到的訊息,聞大人只得一妻,原本的三房妾室都被打發出府。就連現在聞夫人有孕,屋中也沒添侍候的人。聞大人對夫人卻還是百般維護,每日不能回內院和夫人一起用飯都必讓隨從去告知一聲,不讓人空等,可見聞夫人的手段不止是在其他方面,馭夫方面更是首屈一指。
就任家小姐這樣的,拿什麼去和聞夫人相比?
長相?聞夫人就算有孕在身也是明豔照人,面板比之眼前這未出閣的更白皙細嫩上幾分。
膽色?任家小姐膽色是有,卻用在了不該用的地方,而聞夫人卻能執劍救夫上戰場,兩者不在一個等級上。
背景?聞夫人身後是武林名門華家,還有皇上皇后記掛,任家不過是一個日落西山根基尚未穩便被連根拔除的任家旁枝,她去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就這樣的,還想自薦枕蓆去和聞夫人相爭?這不是老壽公上吊——不要命了嗎?
心裡正想著,就聽到聞大人聲音冷淡的道:“本官看不上,祁安,將她送回紀家嚴家看管,明日將任家全部送往太裕”
“是。”
紀家小姐臉色漲得通紅,手足無措得像是完全沒有料到會被這般不留情面的拒絕,爹不是說過,聞夫人正有孕,聞大人一定不會拒絕自己嗎?
等到兩人上前要拉起她,紀小姐慌了神,強行跪著前行好幾步,直到再也走不動了才哭喊著道:“大人,任家是冤枉的,請大人明察”
都如此證據確鑿了,還睜著眼睛說瞎話,用陳情之由到他面前喊冤,聞佑看都不再看她一眼,當聽不到她的話,和屬官說起了其他事。
這場鬧劇華如初很快就知道了,歪在貴妃榻上直笑,“任家這是病急亂投醫了。”
比之華如初的淡然,夏言卻是氣呼呼的,“都是什麼人啊,太不要臉了。”
“夏言,我收到黃掌櫃的來信,你想不想知道他在信裡寫了些什麼。”
被小姐突然轉了的話題嚇了一跳,夏言看天看地看擺設,就是不敢看小姐,言不由衷的小聲回道:“婢子不想。”
“真不想知道?”看她滿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情,華如初失笑,她是真沒想到夏言居然和黃清源看對了眼,她怎麼就一點沒發覺呢?
兩人接觸的機會是有,她要是有什麼話要轉達,或者要去琳琅閣拿什麼東西一般都是派夏言去,一眾丫頭裡她是最活潑好動的,她不想總拘著她,一有機會便讓她出去走走,沒想到還走出了一樁姻緣。
難得的是她來兗州時夏言居然也沒漏半點音,二話不說就跟來了,要不是黃清源來信說願意來幫她建昌邑的琳琅閣,順便點明瞭他對夏言有意之事,她還被矇在鼓裡。
她徹查過黃清源,在那樣的家庭成長起來的人對幸福就是目標明確且嚮往的,他的父母是他最好的榜樣,對妻子絕對壞不到哪裡去。
原本夏言的婚事就是她最愁的,她性子太跳脫,一般的人家容不下,那也會磨了夏言的性子,她不願意。
若是和黃清源,倒也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