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一人的屋內,華如初思索著各種可能。
既然皇帝親口說文興傑死了,那昨晚,馬柏他們可能看到了或者聽到了什麼,她幾乎可以肯定文興傑應該是沒有死,或者說沒有死透,江雨的本事比冬菲要強許多,吊著一口氣的可能性很高。
只是,馬柏為什麼要把人救下來?
這對她有什麼好處?
揉了揉眉心,馬柏不是會自作主張的人,除非對她極為有利。
“小姐,我們都準備好了。”
魚貫進來六個人,都是最不起眼的家丁打扮,帽子戴得稍微往下了些,六個人低著頭時,看起來幾乎長得一樣。
“都小心些,別馬柏那裡沒事你們卻被人逮住了,安全為上。”
“是,婢子記住了。”
“去吧,從暗門出去。”
別院的後門因為繡孃的家屬們經常出入而顯得熱鬧了許多,馬柏便又著人悄悄開了張暗門,通旁邊的巷子,這裡出入的人少,他們要辦點什麼事也容易。
沒想到暗門才開好沒幾天就派上了用場。
將身邊的人全派出去,好久沒有過這樣的情況了。
華如初搖頭苦笑,這閒事,她好像不該管,哪怕這很有可能對祁佑有利,更具體點說是對太子有利。
口裡說著不為太子賣命,可她最近做的哪件事不是在給太子增加籌碼?
以前還看不起陶嘉,覺得她為了名利汲汲營營。
現在她不為名利,不也在汲汲營營?
人生,真是有太多無奈了。
要是沒有祁佑的交心,她可能會過得更痛快。
只是心靈會空虛一些。
一對比——還是讓心靈滿足了吧。
自我調侃了一番,華如初回了別院主屋,徑直走到書桌邊。
筆墨紙硯還在原來的位置,倒了點水進硯臺,漫不經心的研墨,衣袖沾了墨跡也沒在意,直到硯臺都快滿了才停手。
將腦子裡的東西落於紙上,想想停停,時而加上幾筆,一張人設關係圖便出來了。
和文興傑有直接關係的是文家,然後是二皇子,和二皇子有關的是皇上,而和皇上有關的是太子,這都是明面上的關係。
文興傑在兗州經年,必定有了一個龐大的利益同盟。
就明面上這些關係來說也是可以有一個拆分的,文家有各自的姻親,二皇子手上的人幾乎就是一個小朝廷,皇上且不說,太子那邊人手比之二皇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些人裡,最希望文興傑死的應該是文家,這樣文家才能棄卒保車,不至拔出蘿蔔帶出泥,她甚至懷疑文興傑會這麼快判罪,文家在其中動了手腳。
最不希望文興傑死的應該是太子。
那麼,讓文興傑怒而不能言的是文家吧。
只怕他的所有軟肋都在文家手裡。
世家中長大的人,不是從小就被洗腦要為家族奉獻了嗎?
就像祁佑,再不甘願,也把這祁家當成了他的責任。
難不成這文興傑生有反骨?
還真是,越來越讓她好奇了。
揉了揉手腕,華如初坐回桌邊,在腦子裡將事情理得更順。
後果也稍微想了想。
最後對自己說,‘下次做什麼決定一定要三思再三思,明哲保身雖然窩囊了點,但是性命無憂啊!’
別院的涼亭視線開闊,看著遠遠疾步而來的人,華如初坐直了身體。
“小姐,我們找到馬管家留下的暗號了,雲書姐姐使婢子回來報信,她們跟上去了。”
聽聲音,是晴好,華如初點頭,“在哪裡找到的?”
“皇宮的西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