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一會,下午我們就返回。”
“還回原來那裡嗎?”雲書將茶杯放到小姐手裡,繞到她身後給她散開頭髮。
華如初想了想,覺得再住回那裡也不合適,畢竟離這裡太遠了,真要有點什麼事會趕不急,可是住在這裡…不可能。
理由和陽關一樣,太子也絕不會想讓營地裡多出這麼多女人亂了軍心。
“來的路上你有沒有留意到有綠州?”
“有的,離玉門關好像有十幾二十裡的樣子,昨晚經過那裡時婢子留了個心眼多注意了下,以前應該也是有住人的,恐怕是後來玉門關破所有人都跑了,就是不知道古胡國的人有沒有住過。”
“恩,先歇上半天,飯後你帶上几上人去探探。”
“是。”
中午祁佑過來後聽她這麼說也沒有反對,沒有哪個做丈夫的願意自己的妻子天天被人盯著看。
在太原,女子出門都是要戴帷帽隔紗巾的,現在雖說是不得已,但是能避開一點還是避著點好。
“我讓人去探,你們…儘量少露面。”
華如初咀嚼的動作明顯停了停,吞嚥下去後放下還剩了一半米飯的碗,“我吃飽了,你慢吃。”
祁佑夾菜的動作頓住,最後也放了筷子看向如初。
“你不高興我這麼說。”
華如初扯了下嘴角,露出個沒有笑意的笑,“怎麼說在你,怎麼做在我。”
“如初,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只是不想讓你被人說三道四。”
“其實,你也是不想我拋頭露面的吧。”看他的神情,華如初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個傻逼,“在我才從太原趕來的時候你怎麼不這麼說呢?在我為了大家活命殺人的時候你怎麼不這麼說呢?為了奪玉門關,太子希望我出手,所以我來了這,深更半夜得在外趕路的時候你怎麼不這麼說呢?現在玉門關奪回來了,你們性命無礙了,我們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想起來我們要少露面了?昨晚我們殺了多少人就救了多少人。誰有臉對我們說三道四?用得上的時候就捧著,用不上了就踩?那也要看我願不願意被你們踩,雲書。”
“是,小姐。”門外雲書顫了顫,她多久沒見小姐這麼生過氣了,就算在祁家那次也遠沒有這次嚴重!
“叫上人,我們走。”
“是。”
“如初”祁佑心慌得馬上去抓如初的手,被華如初狠狠甩開,又去抓。華如初手按在腰間劍扣上,冷聲道:“我不想傷你,也不想傷了我自己,別逼我。”
祁佑不怕她傷他,但他怕她傷了自己。再也不敢靠近一步,低聲得近乎哀求,“如初,你知道我絕不是那樣的人,我怎麼會那麼對你,是我想岔了,別人要說就隨他們去說。我不在乎了,以後都不在乎了,你別生氣,如初。別生氣,別生氣”
祁佑從沒有一刻那麼恨自己的嘴拙,他想說的明明不止這些,他明明想解釋他是不希望別人說她哪怕是一句難聽話。他聽不得,他怕如初聽到會難過。會覺得她所做的一切都不值,明明是他不想讓如初生氣難過的,可到頭來讓她生氣的卻是自己,明明不是這樣的。
華如初什麼都不想聽,走出門大步離開。
她知道祁佑始終跟在她身後不遠,她應該要原諒的,祁佑確實不是那樣的人,可是,她就是生氣,還覺得委屈。
她做這些圖的是什麼?為的誰?能說只是為了武林嗎?
要真是如此,她做什麼吃那個苦頭來這裡。
不過是想他多建功勞,不過是想他性命無憂…
到頭來卻聽到那樣一句話,她真覺得自己根本不用這麼為他費心,一點也不用。
往外走的路上碰到了哥哥。
華如初腳步頓了頓,終是擺不出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