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
“有些事,看著象便宜,也許不是便宜。”
“又來彎彎繞的話!繞不過你。”允禵猶豫了一下,遲遲疑疑地問:“圖雅,還跟著你麼?”
楚言一愣。怔怔地盯著他。
允禵有些難為情地避開她的眼,期期艾艾:“沒什麼,想起來隨口問問。”
原來,圖雅在京城那一年裡的秘密是他!想到下落不明凶多吉少的阿格斯冷,楚言難過起來。圖雅是不是也還惦記著他?圖雅的將來還要和他發生關係嗎?這個皇城,他的妻妾兒女——
“她還跟著我。她很好,好容易回趟中原,我讓她各處走走看看。”楚言說得堅定沉著。
允禵點點頭,有失落更有安慰:“那就好。總算聽見有個好的。”
“皇上,允禵貝子求見。”
雍正皇帝胤禛愣了一下,沉吟片刻才開口:“帶他來見朕。”她昨日才去看過他,他今日就命人求見,打的什麼主意?
聽說他趴在她膝上大哭,他們說了好一會兒話,還下了兩盤棋,到後來談笑風生。
他旁敲側擊地問她都說了些什麼。她答說談老莊。
老十四懂得什麼老莊?胤禛心中嗤之以鼻,也不好追問。
允禵踏入養心殿,眼睛被滿目的明黃灼了一下,定住神,發覺唯一的同胞兄長坐在御座之上冷冷地望著他。
聽見太監通傳,胤禛就推開案上的卷折,往後一靠,舒展悠閒地等待著。
肖似的臉,一樣的眼睛,視線靜靜地在空氣中接觸,僵持。
終於,允禵俯下身,單膝點地:“胤禵見過皇上。”
自他登基以後,為避皇帝名諱,眾兄弟名字中的“胤”已改為“允”。犯了他的名諱,禮行的也不對,看在他主動求見,口稱“皇上”的份上,胤禛決定裝聾做瞎一回,不予計較。
“你要見朕,所為何事?”
“請皇上好好對待楚言,不要傷了她。”
“朕的事不勞你費心。”她是他的人,是他失而復得的寶貝,他當然會好好待她,不許任何人任何事傷著她。他們之間諸般事情,容不得別人指手畫腳。
“皇上果然善待她,你我之事,一筆勾銷。若不然,我絕不放過你。”
胤禛冷笑:“朕和你有什麼事?不過是你自以為是。你是朕的階下之囚,還能怎麼不放過朕?”
“我能怎樣,不勞你費心。我的話說完了,告辭。”
胤禛大為氣惱,在他身後發問:“你真的只把她當做姐姐?”
允禵一頓,慢慢轉過身,嘴角帶著譏諷的笑:“我當她是姐姐,她便當我是弟弟。倒是皇上你,當她是什麼人?妹妹,還是女人?她又當你是什麼人呢?”見胤禛臉色一僵,大為快意,哈哈大笑著走了出去。
胤禛走進西暖閣,看見楚言正拿了幾根竹子做的細棍和一團毛線擺弄:“做什麼呢?”
“想織雙毛襪子。”她隨身行李沒有帶進宮,現在穿的用的都是進宮後做的。她穿不慣棉布襪子,更穿不慣厚棉襪子。閒著無事,整日看書也沒意思,就讓人弄來幾根竹針和一些毛線,準備自力更生。起針,上針下針,她都會,還教會過水靈,可她自己其實什麼也沒織過。幾根竹針到了她手裡,就是不聽話。
胤禛看她專心又笨拙地擺弄幾根竹針,想起剛開始教她寫字的情形,不覺微笑。
楚言低頭忙乎一陣,注意到皇帝還站在身邊,抬起頭問:“皇上可有事麼?”平常這時候,他應該在正殿裡忙著批摺子呢。
“今兒,老十四派人求見。”
“皇上見過他了麼?”楚言小心地觀察他的神色。
“嗯。”
“談得還好?”